这场风波初定,最庆幸还是和妃,在景仁宫抱着她白猫直呼阿弥陀佛,“得亏和她们走得不近,要是昏头昏脑牵扯进这件事里,这会子也降为嫔。”
和妃跟前大宫女鹂儿说可不,“宫里头福祸都是眨眼工夫,这程子天儿热,主儿懒于理会她们事儿,反倒明哲保身,逃过劫。主儿,如今这局势,对咱们可大大有利,阖宫只有二妃,裕妃是不成事,您家独大,没准儿太后过两天就下口谕,让您协理六宫也不定。”
和妃听,抛开窝窝倚着引枕打个哈欠,嘴里说着:“宫闱里头事儿,地鸡毛,谁爱协理谁协理吧,才懒得过问。”可心里终归也隐隐期盼着,兴许要不多久,太后就会打发跟前云嬷嬷,来请她过慈宁宫叙话吧!
不过如今阖宫最出风头,要数永寿宫纯嫔,走影儿走到皇上头上去,可不是
来给她擦脸,说:“主儿,您换个想法,原来您顺风顺水路走到今儿,是皇上在给您托底,您不觉得庆幸吗?”
颐行说庆幸个腿,“在心里夏太医今儿晚上已经被她们害死……夏太医,他死……”
含珍虽然很同情她遭遇,但她哭鼻子样子实在太可笑,时忍俊不禁,嗤地笑出声。
颐行立刻刹住,红着眼睛看向她,“你还笑?你是宫里老人儿,其实早知道皇上就是夏太医,就是憋着不告诉,是不是?”
含珍被她搓磨起来,连连哀告求主儿饶命,“说句实在话,奴才确实疑心过,可奴才也不敢下保啊,毕竟皇上和夏太医身份差十万八千里呢。奴才虽险些上御前伺候,到底最后没能成事儿,也是远远瞧见过皇上几回,连话也不曾和皇上说过半句,要是告诉您夏太医就是皇上,您能信吗?”
颐行听完,泄气地拿两手捧住脸。回想起先前他摘下而罩那瞬,她真是惊得连嘴都合不上,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不堪回首,自己究竟是蠢成什样,才从未看出他们俩是同个人。
“点儿也不像……”她抱腿坐在南炕上,失魂落魄地嘟囔,“宇文,夏清川……真是骗得好惨啊……”
她说话儿又要哀嚎,却被银朱劝住,坐在炕沿上同她忆苦思甜,“其实皇上和夏太医还是有相似地方,您瞧,先前您缺油水,夏太医还给您捎酱牛肉来着,后来您又上养心殿蹭吃蹭喝,万岁爷不也让您搭桌子吗。您细琢磨,夏太医要不是皇上,他哪儿能和您这亲近,您说是不是?”
颐行饱受打击,那些细节处不愿意回忆,也不想说话。过好会儿才略有些力气,胡乱擦洗两把,便蹬鞋,头栽倒在床上。
经过昨儿那闹,最大好处就是再也不必上永和宫请安去。贵妃不再摄六宫事,降为裕妃,恭妃及怡妃降为嫔,善常在降为答应,各罚俸半年,着令禁足思过三个月。绿头牌自然也从银盘上撤下去,将来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归位,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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