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说话,拇指从她脸颊上擦过,然后在她面前摊开手掌,掌心老大滩血,不屑地说:“蚊子咬你半天,你怎没有知觉?”
颐行这才抬手挠挠,为和他叫板,不情不愿地说:“谁让您打它?爱养着它,等它吃饱,自然就飞走。”
这下皇帝无话可说,她不讲理起来,简直就是个混不吝。
算算时候,他们困在这儿将有半个时辰,底下伺候人再不来,他打算带她进殿,实在不行今晚上就住这里。
然而他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宫门上有钥匙开锁声响,两盏灯笼映照着怀恩和含珍脸,见他们坐在台阶上,倒吸口气道:“天爷,奴才们来晚。”
搁在旁,蔫头耷脑地坐着,看上去像庙门前乞讨,趁着月色正感慨人生际遇,长吁短叹。
皇帝偏过头看她眼,“纯嫔,到今时今日,你后悔进宫吗?”
就算后悔,当然也不能承认啊,颐行觉得他有点儿傻,嘴里曼应着:“如今不是当着娘娘呢吗,锦衣玉食地受用着,后悔岂不是不识抬举?再说,不进宫怎结识您呢,这可都是缘分啊万岁爷。”
她太会说好听话,虽然显得那假,但皇帝依旧觉得很受用。
胳膊上被蚊子咬,他抬手拍打下,转头看向天上月色,喃喃道:“可不是缘分吗,如果先头皇后还在,你就不会应选入宫……冥冥中自有定数,做人得认命。”
上前各自查看自己主子,怀恩道:“万岁爷,是奴才糊涂,应该早来接应您才是。”
银朱卷着帕子给颐行擦脸上残余血迹,愧疚地说:“主儿您受苦,喂这半天蚊子……”
颐行说不要紧,把玉碗抱在怀里,反正不虚此行。要回寝宫去,向皇帝蹲个安道:“奴才谢万岁爷帮衬,明儿得闲,再上养心殿给您请安。”临走不忘叮嘱怀恩,“回去拿药好好给万岁爷擦擦,野蚊子多毒,千万别留疤。”
怀恩连连道是,弓着腰目送老姑奶奶迈出宫门,方回身伺候皇帝回养心殿。
先前昏暗看不真周
还好,她长大之后和小时候不太样,至少不再头黄毛,有些地方也知道收敛,将就将就也可以凑合过生。自己呢,天之骄子,九五至尊,虽然爱面子些,但脾气不算坏,也许假以时日,也能让她五迷六道,如痴如醉吧!
当然这些都是皇帝想法,对于颐行来说,不去琢磨大侄女儿受苦,就没有那痛恨他。
个年轻女孩儿独自在外八庙修行,整日青灯古佛,心里会是怎样种失意况味,他高高在上,又怎会知道。女人年华多宝贵,最初几年跟他,将来剩下十年二十年要在庙宇里虚度,那份委屈和谁去说呢。
其实她想问问,有什法子能让他网开面,放知愿重回红尘,可是话还没问出口,他就巴掌拍在她脸上。
“您干嘛?借机报复?”颐行气恼地问,就算这巴掌不疼,也还是让她觉得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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