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眨巴着眼,看皇帝不回答,自己就想着让夏太医在太后跟前露回脸,将来对他仕途升发必然更有益。于是热心地应太后,“奴才听说,夏太医名叫夏清川。”
皇帝脑子里“嗡”地声,这天已经让他聊出行尸走肉之感。
“夏清川?”
太后奇异地看向皇帝,只见他无措地摸摸额角,最后强打起精神来,笑着道是,“正是夏清川。”
天底下能有这巧事儿吗,太医竟和皇帝重名?当初先帝给他起名,这清川二字是有来由,先帝喜欢晁补那句“晴日七八船,熙然在清川”,因此皇帝名叫宇文,表字清川。如今又来个夏清川……太后忽然回过神来,自己可不是姓夏吗,这拼凑,才有这个所谓“夏清川”吧!
职两年,恐怕医术尚且不精湛。”
关于这点,颐行有话说。她谨慎地叫声太后,“奴才也知道这位太医,医术比之外值太医,确实高深得多。当初奴才身边宫女得重病,外值太医已然放弃,走投无路下求夏太医诊治,他几根金针下去,人就活过来大半。”
太后哦声,“那医术倒确实过得去。”面又问皇帝,“他师从哪位泰斗啊?你小时候也爱研读医书,曾吵着要拜乌良海为师,你还记得吗?”
皇帝简直有如坐针毡之感,他苦心经营这久,太后和老姑奶奶照面,眼看就要轻易被戳穿。
“那都是儿时戏谈,额涅不是说吗,略懂些皮毛,对自己身子有益处就是,不可沉迷,荒废学业。”皇帝干涩地笑笑,“至于夏太医师从何人,儿子倒是没问,民间高手如云,想必他拜得好师父吧。”
头疼,年轻人想法真叫人琢磨不透。看纯嫔副认真样子,皇帝眼神又闪躲着,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闹什幺蛾子。当然皇帝体面还是要成全,太后无奈,点着头道:“夏清川,这名字……听就是杏林圣手。”
老姑奶奶不疑有他,笑
太后点点头,“既这,下回让他来这里请个平安脉。你是万乘之尊,跟前用人千万要仔细才是。”
皇帝连连道是,“他这两日休沐,等回值上,儿子再打发人过御药房传话。”
反正现在什都不想,皇帝只希望关于夏太医话题快些结束,来回直拉锯,他心也有些受不住,便僵硬地转移话题,“这趟车臣汗部使节带好些上等皮子和毛毡,儿子命人挑最好,给额涅送来。”
太后是个乐天知命人,倚着引枕笑道:“你上年给还没用完,今年分发给贵妃和怡妃她们。个人,能消耗多少,不必往这里送,倒是给纯嫔预备几样,她才晋位分,想必还没有这些过冬好物件儿呢。”聊得好好,远兜远转话又说回来,“那个太医叫什名字?你机务忙得很,用不着你打发人过去,派个太监走趟就是。”
皇帝心都凉,这刻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也好过这样痛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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