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花盆底,真是害人不浅。祁人没出阁姑娘在家时是不兴穿这种鞋,进宫后做宫女做答应,又都是最低微身份,也穿不那样中看不中用东西。直到今儿封嫔,老姑奶奶才头回认真把这鞋套在脚丫子上,下地走两步倒挺稳,可谁知跪下就起不来,害得皇上龙颜忐忑,以为她又起什非分念头。
怎才能不叉腿、不扶地,让自己优雅地站起来?颐行试好几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或者把鞋脱?有瞬她竟然兴起这个可怕念头,然而转念想,自己刚坐上嫔位,屁股还没捂热,要是这会儿御前失仪,皇上不会怒之下重新把她罚回储秀宫吧?
好像怎都不成,这时她忽然灵机动,缓缓向皇帝伸出只手,也不说什,就那含情脉脉地睇住他。
皇帝看看她,又看看那只手,终于弄明白她战场暂时移到养心殿,她又要开始她做作表演。
“你自己站不起来吗?”皇帝问,“朕以前看那些嫔妃们,不要人搀扶也起得很快。”
稚嫩着,他简直要对她今日种种刮目相看。
是不是他哪里算错,还是老姑奶奶确实慢慢学出门道,已经可以无师自通?其实今天发生种种,在他预料之外,至少比他推算时间快好几天。他想过懋嫔会破釜沉舟,但没想到她会把人送到南边皮影库去,要不是老姑奶奶突来聪明,以懋嫔布局,足以令她百口莫辩。
很好,慢慢成长,按着他想法成长,现在已经是嫔,离贵妃、皇贵妃,还差多远?
此时皇帝欣赏老姑奶奶,就像在欣赏自己大作,充满越看越满意情怀。他唇角噙着点笑意,缓声道:“朕也是个说话算话人,你立功,自然晋你位分。不过这回有些逾制,你知道吧?”
颐行说知道,“从答应下子升嫔位,恐怕会惹得后宫非议。”
嫩笋芽般柔荑,依旧不屈不挠地向他招展着,因肉皮儿过于剔透,露出底下青绿血管来。这样手最适合戴指甲套,鎏金累丝嵌上两三颗红玛瑙,和她耳三钳交相呼应着,别有番韵味。
颐行唇角笑都快坚持不住,楚楚可怜道:“奴才今儿是头天
“朕不怕非议。”皇帝道,“不过个小小嫔位,若换你们尚家没坏事时候,封嫔还委屈你……”
他说半晌,见她直跪着,心里忽然升起点彷徨,“朕让你免礼,你还跪着干什?难道对朕不满?还是想以此强迫朕答应你别请求?”
别不是立这点现成功勋,就想要求赦免福海吧!皇帝升起戒备之心,得寸进尺女人可不讨人喜欢,但愿老姑奶奶不是。
颐行呢,像被撅腿蚱蜢,扑腾好几下也还在原地。
皇帝看她眼神充满怀疑,她原想着晋新位分,切都是新开始,从今天起她要竖立个矜持端庄新形象,可谁知出师不利,到御前就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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