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恰好大轮啊!
要说年岁,确实是不相当,但万事逃不开个情字儿,只要喜欢个人,这点子小差距,还是可以迈过去。
颐行只需瞬便想开,很庆幸地说:“您也属羊啊?咱们俩样,真是有缘……”
她说有缘时候,脸上带着点少女羞赧神情,那是三月里春光,是枝头新出嫩芽,是长风过境下颤动细蕊,要不是夏太医心念坚定,简直要沉醉于那片温柔海里。
她说得对,曾经向他列举自己长处时,说自己温柔,他那时差点笑出来,就老姑奶奶这股子横冲直撞劲头,也敢说自己温柔!可如今见识,原来温柔用不着刻意表达,它无处不在,转身、低头,颦笑都是温柔。
臣什,臣愿闻其详。”
颐行理不直气也壮,挺胸道:“没有心为人,这句话不对。明明有您啊,您就是心为人,您把您自己给忘。”
夏太医原本正因她冥顽不灵感到气闷,结果被她这说,所有失望瞬间都消散,居然还有丝老怀得慰庆幸,感慨着老姑奶奶总算没有傻得不可点拨,她糊涂归糊涂,还是知道好歹。
任何人受恭维,态度应该都会有所缓和吧,夏太医也样。
他显然没有受过女孩子如此不讲技巧夸奖,时有些难以适应,别开脸含糊敷衍:“……也是为着自己,小主登高位,才好拉扯,升官儿。”
可惜这份情义不是冲着皇上,夏太医心动之余颇感无奈,想提醒她妇道要紧,却又无从说起,只得胡乱点头,“臣比小主大轮,难怪和小主见如故……原来咱们都属羊。”
看看,都是些什胡话,夏太医辈子从未这没章程过。
可是颐行却自作多情地通胡思乱想,原想问问夏太医有没有娶亲,但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便将那瓶泽漆紧紧握在手心,腼腆地又望他眼道:“您放心,这回定把事办成,绝不辜负您期望。”
两下里越来越尴尬,就连在门前站班儿含珍和银朱都发现。
两个人对望眼,提心吊胆回头,只见老姑奶奶和夏太医
关于这点,颐行总有些想不通,“您说您这好医术,皇上又那器重您,为什不把您官位再往上调调呢,您到如今还是个八品。”
夏太医没好说,因为他只有这件鹌鹑补服。要是升官,得上内务府讨要新官服,养心殿是什地方?皇上又是什身份?老去要那些低等行头,叫内务府人怎看?
因此他理由冠冕堂皇,“万事都得讲章程,臣资历浅,又是汉军旗人,原本擢升就比五音旗人慢。”
颐行趁势又问:“您资历浅?瞧着不像呀……”边说边龇牙笑笑,“那您是哪年入仕,今年春秋几何呀?”
显然她是对夏太医本人产生兴趣,他心里有点不大称意,却还是不得不应她,“臣是景和三年入仕,今年……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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