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珍却笑她瞎操心,“宇文王朝这家业,还养活不几十个人?当今皇上后宫算少,早前几位皇爷,光答应就有好几十,更别说那些没位分官女子。”
颐行啧啧,“做皇上不容易,说得好听是他挑拣临幸妃嫔,说得不好听,那是落进狼窝里,每个人都等着消遣他呢。”边说边摇头,“可怜、可怜……”
她这想法引得银朱调侃,“您早前不是说后宫人多热闹吗,这会子还这想吗?”
颐行说是啊,“还这想。毕竟官儿当得大,手底下得有人让你管,那才叫实权呢。要是人全没,就剩你个,那不成光杆儿?”
所以老姑奶奶还是那个无情且有雄心老姑奶奶,三个人唧唧哝哝又说笑会儿,方才洗洗睡下。
刚晋位,少不得做小伏低,等时候长长道行,她们自然就懒得搭理她。
不过这路刺耳话真没少听,西六宫这帮人里除康嫔还厚道些,几乎没有个不捧高踩低。幸好储秀宫最远,她们到各自宫门上,便都偃旗息鼓回去,最后只剩贵人和永常在,劝她别往心里去,说人人都是这过来,只是有些人熬成精,忘自己以前狼狈罢。
三个人同进宫门,贵人要往她养和殿去,颐行和永常在蹲安送别她,因猗兰馆在绥福殿之后,颐行便和永常在同路往西去。
转身时候瞧见正殿廊庑底下站着个人,似乎正朝这里探案,待看明白回来是谁,才扭身子进殿里。
永常在压声说:“这懋嫔娘娘也怪操劳,自己怀身子不能侍寝,却每天打发跟前人候着,唯恐咱们这些低位给翻牌子。”
第二日早,颐行洗漱完上懋嫔殿内请安。只是懋嫔如今怀身孕,压根儿就不赏她们脸,颐行在前殿站会儿,既然说叫免,便转身打算回去。
才要
颐行不大明白,“宫里这些人呢,她哪儿防得过来?”
永常在年轻,说话也没那讲究,嗓门又压低半分,凑在她耳朵边上说:“看家狗只看自己院子,别院事儿自有别院狗,和她没什相干。”
可见对懋嫔都是咬着槽牙地恨呢,颐行和含珍听罢嗤地笑,却也不敢多嘴,到绥福殿前拜别永常在,两个人方相携回到猗兰馆。
银朱直在候着,见她们回来,不由有些失望,“今儿不是您头天晋位吗,以为皇上会翻您牌子呢。”
颐行却很松泛,大有逃过劫庆幸,到桌上倒杯茶喝,笑着说:“今儿才算见识,原来后宫有那多主儿,个个盛装坐在围房里等翻牌子,那阵仗,要是皇上,也得吓得没兴头儿。你们想,原先觉得们家爷们儿姬妾够多,阿玛留下五位姨娘,哥子连带通房有八个,院儿里成日间鸡飞狗跳不得太平。如今见皇上后宫,好家伙,都翻好几翻儿啦。他还能坐在暖阁里吃饭呢,要是换,愁得吃喝不下,光是养活这群人,得多大挑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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