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竟有些傻眼,奇怪,自己如今是储秀宫掌事宫女,含珍主子不过是个答应,要论品级,自己如今可是比她还高呢,凭什她问句,自己就得答句!
然而没等她扳回局来,含珍却说:“往后们主儿就在这储秀宫里,好些地方要仰赖您,还请您多照应才好。”说完和气地笑笑,绕过去,往绮兰馆去。
晴山气得直喘气,如意劝她刹刹性子,头往绮兰馆递递眼色,“当初这位颐答应和樱桃有过结交,这裉节儿上,多事不如少事吧,要寻她们晦气,将来有是机会。”
晴山狠狠吐口气,终究也不能怎样,转身往殿里去。
那头含珍从笸箩里掏出好些尺头来,大大小小色彩缤纷,三个人坐在八仙桌前展开看,这块很好,那块也很好……
儿受封,流苏倒是带来件衣裳,让她替换下宫女老绿袍子。只是这衣裳也寒酸得很,位分太低,穿不像样锦衣,不过件杏色素面衬衣,镶上灰蓝滚边。这两个颜色相加,脸色易衬得暗淡,所幸老姑奶奶肉皮儿吹弹可破,能压得住,要不然面见皇上时候灰头土脸,开局就失利。
银朱把屋子内外都擦拭遍,待切忙完过来瞧,边瞧边啧啧,“这素净料子,得往上添绣活儿才行。”
含珍有法子,说:“尚仪局有绣线和以往做剩下料子,去要些回来,给衣裳做镶滚。主儿眼下这位分,不宜穿得过于扎眼,袖口领口绣些碎花点缀,也就差不多。”
说干就干,绮兰馆里人热火朝天忙起来,内务府送来炭要收拾,屋子前后砖缝儿里矮草要清理,她们统共就三个人,没有粗使婆子供她们使唤,因此晋位颐行也不能闲着,卷起袖子蹲在屋前,和银朱块儿除草。
晴山和如意站在正殿台阶下,远远朝北望着,如意叹口气道:“位分低,也怪难为,明明算是主子,却还是要和奴才块儿干活。”
含珍有双巧手,裁衣服做针线,样样在行。颐行看着剪子游龙样裁开缎子,只管感慨:“你不是做姑姑吗,有底下小宫女给你收拾穿戴,怎自己做起来比她们还熟练?”
含珍就着落日余晖穿针引线,面笑道:“做小宫女那会儿,不也得伺
晴山哼笑声,“答应位分,半个奴才半个主子罢……”
恰在这时,身后响起个声音来,“话倒不能这说,晋位分就是主子,宫里不认半主半奴这种说法,是个奴才,也不够格伺候皇上。”
晴山和如意吓跳,忙转头看,竟是含珍挎着笸箩回来。
含珍大病得愈后,人慢慢养起精神,只是还有些瘦,显得那双眼睛愈发大。她是尚仪局老人儿,分派进东西六宫宫女,当初都是打她手上过,她打量晴山眼,“晴姑姑,您早前不是教习处吗,多早晚调到储秀宫来呀?”
晴山哦声,“是三月里给拨到储秀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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