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很意外,“姑爸,您都晋位,还没想明白要伺候皇上呢?”
没待颐行开口,含珍就先劫银朱话头子,“往后可千万不能称姑爸,主就是主,奴就是奴,没叫人听见,说咱们屋里不讲规矩,惹人笑话。”
银朱嗳声,讪讪道:“是糊涂,张嘴叫惯,时忘改。打今儿起不会啦,管您叫主儿――颐主儿。您得脸,们风光,们就是您小跟班儿。”
三个人笑闹阵,虽说主仆有别,但在心里还是和从前样。
含珍面收拾屋子,面开解颐行:“其实啊,宫里哪儿来您侄女婿呢,您这认,皇上可不这认。他是全旗上下共同主子,就算娶过您家侄女儿也还是主子。辈分这种事儿是小家里论资排辈,这紫禁城是大家,是整个大英王朝,讲是地位。咱们这些人,不光您,连您家祖辈儿都是宇文氏臣子奴才,这想,您心境就开阔不是?”
,她们对新人还是抱着好奇且温和态度,说往后个宫里住着,要是有什不便之处,大可以去找她们。
颐行含笑道谢,嘴上热闹地应承,彼此又寒暄两句,这才拜别她们,往后寻找绮兰馆。
说是称作“馆”,其实就是间稍大明间,带着两间小梢间罢。颐行找到地方,里外转圈,家徒四壁,只有套桌椅并两张寝床,那份简陋,和在他坦时候没什区别。
她冲含珍和银朱咧嘴笑笑,“你们看千辛万苦晋位,可还是样穷。答应年例银子是多少来着?”
含珍说:“三十两,要是有幸生下皇子或公主,能另得恩赏五十两白银。”
颐行咂摸下,好像是这个理儿。说来女孩儿怪可怜,不能像男人似驰骋沙场立功授爵,到年纪,只剩这脸盘儿身子能为主效力,后宫就是她们战场。
含珍看她还发呆,只是笑,回身把内务府送来布匹摊在桌上,头拿尺子来给她量尺寸。
今
颐行苦脸,“生孩子才五十两,那二百两要是没被偷,能折成四个孩子。”
所以宫里有位分并不都风光,还有像她这样籍籍无名。好在内务府没有克扣她份例,什铜蜡签、铜剪烛罐、锡唾盒都有,另外送两匹云缎和素缎给她做衣裳。
还有答应日用,每天有猪肉斤八两,陈粳米九盒,鲜菜二斤。三个人蹲在这堆东西前精打细算,省着点吃,这点用度应该够。
当然里头最好,是每日有两支油蜡供她们使用。含珍小心翼翼把蜡烛插在蜡签上,又回身看那些缎子,喃喃自语着:“主儿晋位,得做两件像样衣裳。这蜡烛够咱们夜里做针线用,今晚上就把料子裁剪起来,得赶在皇上翻牌子之前做得,主儿好体体面面去见皇上。”
此话出,闹得颐行老大尴尬,先前那种恍惚感觉又回来,瘫坐在椅子上说:“想起皇上是嫡亲侄女婿,心里就过不去那道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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