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头几天适应,大家再也不像无头苍蝇似摸不着谱,洗漱用饭,井然有序。
樱桃在吃饭当间儿,直留意着身旁走过掌事,昨儿呕吐那个宫女,因天色太暗没看清楚长相,但晴姑姑来回走动似乎特别留意自己,吓得樱桃不敢动弹。
好容易晴姑姑出去,阎嬷嬷也由大宫女伺候着用完饭,樱桃忙收拾碗筷送到杂役预备大桶里,回身恰好遇上阎嬷嬷,便蹲个安,轻快道声:“嬷嬷吉祥。”
阎嬷嬷并不在意这个不起眼孩子,随意点点头便往门外去。
“再忍忍,后儿就分派,到那里,能好好歇上两天。”这声儿听着耳熟。
“可怕呀,这是多大罪过……”
后面话被咳嗽堵住,再也听不见什。
多大罪过?吃撑也算罪过?还有后儿分派,“那里”又是哪里?
樱桃心里犯嘀咕,却也没什可听,正想回去,不留神踢翻花盆。只听影壁后喝句“谁”,樱桃跑也来不及,回身瞧人追出来,怪道觉得那声音听过,原来是教她们规矩晴姑姑。
,满脸意外,“姑爸,您银票叫人偷啦?”话又说回来,“不是不许私自带外头东西进宫吗……”
颐行哼唧声,“所以这事儿不能声张。”
樱桃点点头,“确实,不宜声张,让桂嬷嬷知道,又生出多少事端来。”说着起身下炕,“您躺着别动,给您打水擦洗擦洗。”
樱桃端着盆儿出去,银朱拽过被子给颐行搭上,颐行把脸枕在肘弯子里,喃喃说:“樱桃怎不问问,丢多少钱呐……”
——
“是你啊。”晴姑姑笑笑,“都听见什?”
樱桃看她笑得莫测,结结巴巴说:“没……没听见什。出来打水,经过这里……”
晴姑姑脸上不是颜色,压着怒火说:“人吃坏肚子,没什大事儿,别上屋里嚼舌根去,听明白吗?”
樱桃叠声道是,匆匆蹲个安,便端起木盆回他坦。
后来两天还是照旧,天不亮就得出来应卯,说宫人们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点儿不为过。
那厢樱桃顺着砖路往金井去,伙房到点儿会派苏拉给各屋送热水,宫女们只要备凉水就行。
木桶放下井,宫里不像家里头似,有吊桶轱辘,全靠自己臂力。因此樱桃每回只能打半桶,提上来时候浇湿鞋面,她咬唇看半晌,最后忿忿将桶搬下来。
这个时辰,各屋差不多已经歇下,樱桃将盆注满,正打算回去,忽然听见影壁后头,隐约传来打噎呕吐声音。
樱桃仔细听会儿,把木桶放到旁,顺着那声音悄悄探过去,心想嬷嬷不叫多吃,这人还把自己灌得顶嗓子。这可好,躲到没人地方吐来,倒要看看是谁,出这大洋相。
樱桃顺着灯影探照,挨在墙角上看,那地方好黑,看不清,只看见两个身影,个只管吐,另个蹲在边上给她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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