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进宫没两天呢,就这欺负人,回头破相,那可怎办。”银朱喋喋说着,“要不是樱桃拦着,早就上去教训那个桂嬷嬷。”
颐行说不成,“两个人块儿挨罚,樱桃上药忙不过来。”
说罢瞧旁樱桃,樱桃却心不在焉样子,颐行拿手肘轻轻碰碰她,“你有心事?”
樱桃“啊”声,说没有,“是为您打抱不平,那些老嬷嬷看人下菜碟,专欺负老实人。”
可不是吗,老姑奶奶真算是老实人,要是换银朱,早踹桂嬷嬷个窝心脚。
她背上。
“啪”,春绸薄袍子扛不住击打,脊梁上火辣辣疼起来。颐行“唉哟”声,从没挨过打姑奶奶又疼又恼,下子蹦起老高,扭头说:“你打干什!”
老宫女脸拉八丈长,“还敢犟嘴?”又是记藤条落下来,高声道,“进宫规矩教过你们没有?看看你,拱着肩、塌着腰,让你罚站,是让你消闲来?”
那藤条真如鞭子样,除不打脸,哪儿都能抽。所到之处像点火,从皮肤表面泛滥开,直往肉里头钻。
颐行闪躲,却打得更厉害,她只好讨饶,说:“好嬷嬷,错,往后再不回嘴,再不塌腰子。”这才让老宫女停手。
银朱叹口气,“有句话怎说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银票叫人偷,转头还受训斥挨打。”
颐行拽拽银朱,让她别说。
樱桃抬起眼
也许是带着点有意为难吧,颐行身份让很多人瞧不惯她。她是尚家姑奶奶,废后长辈,谁动她,谁就能抖起威风,在这不见天日地方变成打虎英雄。
老宫女多年郁塞似乎得到释放,那张苍白脸上浮起红晕,错牙哼笑着:“既到教习处,就得受管,谁要是敢叫板,管不得你是有脸还是没脸,律宫规处置。姑娘在家是娇主,在宫里可什都不是,你不懂规矩,教你,就是干这个吃。你给听好,再叫看见你三心二意,就罚你在院子里头顶砖,到时候面子里子都顾不成,你可别怨。”
颐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心里委屈又不得申冤,眼睛里裹着泪,不敢落下来,怕流眼泪又是顿好打,嘴上应着:“嬷嬷教训得是,以后都听您,求嬷嬷饶这回吧。”
要说脾气,颐行实则有些软弱,她心气儿高,那是因为在尚家她是长辈,落地就有堆侄儿给她磕头请安。她以为世上全是好人,她对谁也没有坏心思,谁知道进宫,遇上好些不拿她当回事,还偷她银票。这回又挨打,才知道人杂地方步步江湖,她傲气像水泼在沙地里,毕竟宫里不和你讲理,从来都是鞭子说话。颐行不欺软,但她怕硬,这来完全歇菜,自己安慰自己,忍时风平浪静,等将来有出息,再杀他个回马枪。
不过那老宫女下手确实狠,夜里银朱给她看伤,有两道破皮,伤药撒上去,颐行疼得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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