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转身时候,听见李元突然提高声音,很生硬地问:“所以,又是因为他?”
脚步顿,听到施岷说:“你别那紧张,跟方岷没关系。是太久没吃过他做饭,不小心就多吃点,没什大事儿。”
这是本语言学专着。
觉得脑袋都大,硬着头皮逐字逐句地对照。行文习惯和日常口语完全不样,几乎每看十句就得查查单词。有词是有专业用法,网上单词本没法查出来,只能凭借施岷翻译过中文猜测。
哪有这样校对?突然明白施岷为什要憋笑。
可他多温柔啊,知道做不来,也还是会让来试试。而不是像样混蛋地说,你不懂。
你不懂。
不全是气自己受到冷落,而是气他怎能这不顾身体。
“翻不完帮你。”深吸口气,尽可能温和地说,“你分点给。”
“咱俩语言风格不样,你没法接。”施岷说。
“那帮你校对。”
“你?校对?”施岷打趣道,“你确定?”
回家路上,施岷已经差不多恢复元气。
是昼夜颠倒惯,倒没觉得夜没睡有什不适。但施岷生物钟很稳定,昨天睡得晚,他依旧很困,于是接着在车里补觉。
车晃荡着让他靠在肩膀上。
想他昨晚和今天都是没意识,不然不会这安然地靠近。
车就这从中心开到柳镇,看着窗外,突然觉得这里其实很宜居,山美水美,只要医疗条件能跟上,如果这辈子就这过着,也未尝不可。
当初怎能讲出这种话啊?
到底有多少事情在无意时候成钝刀子。不敢去想,又忍不住去想。当初怨他冷漠和不理解,可又何尝不是以更卑劣地方式伤人伤己?
折腾到晚上才算整理好章,抱着摞纸去找他。
光不是很亮,透过窗帘看到两个人影。李元又来。
他们好像在聊什秘密,声音压得很低,想不太方便听,于是准备走。
点点头,这个自信还是有。
毕竟,虽然高中时英语不好,但好歹出去摸爬滚打这多年,商务英语已经练得有模有样。
施岷像是在憋笑,也没多说什,把厚厚沓纸递给,说:“行,那你试试。”
当然是屁颠儿就拿回家,想着终于能帮他干点啥,结果摊开纸就傻眼。
光是标题就有两个看不懂、长长串单词,好不容易拿手机词典查出来,才发现是语言学术语。
花八年时间去爬更高山,最后啊,竟然只想回原点看看。
施岷到家后,边埋怨大题小作,边继续他翻译工作。
“不能先歇歇吗?”有些恼,忍很久才没去抢那些稿子。
施岷头也不抬,“都说,只是正常阵痛,现在不是好吗?再说也有ddl啊,翻不完怎办?”
想,这会终于懂当初忙起来时,他为什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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