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人并不温柔,敲门时急促又,bao戾。说你自己有钥匙,找不到可以不进来。
拍门声倏地停,家里只剩下音响在震颤。此时正好循环到歌单里为数不多中文歌,那好像还是方岷几年前玩手机时加进去。那会他还没那喜欢摇滚,偏爱中文女声情情爱爱类玩意儿,虽然希望他多听英文歌练听力。
方岷找好会钥匙才进屋,不出所料地黑着张脸。
说别愣着,进来吃饭。把嘴唇调整成最合理弧度,应该能笑得恰到好处。
黑包公不动,气鼓鼓地看着。
“没有啊,就想问问,是谁能有幸跟着小方总出国呆这久。”竟然笑开,这种笑盈盈语气大概会让方岷气炸。
不愧是最解他人,方岷果然提高声调,连国骂语气词都用得比平时多。大意是这有什好闹?不过是起和东南亚子公司谈项目。
说Wow,你们真牛。
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从前只有打不通方岷电话份儿。
可还没来得及买好蛋糕点上蜡烛,甚至手术报告都还好好躺在床头柜抽屉里,没有任何心理建设和准备地,方岷自己知道。
刘医生说还是需要看护,于是找到之前看病时填写紧急联系人,通知他们。
包括方岷和爸。
方岷边收拾东西边往家赶,路上给打电话,气急败坏地说,这久,为什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就像个莫名奇妙争风吃醋孩子,最先想到竟然是“为什才知道”,而不是“你现在状况怎样”。
“你看,找不到人滋味不好受对不对?”说。像个*计得逞小人,甚至觉得他气红眼睛很好看。
方岷握紧
他有什好气呢?个人去做手术是,大半夜复发住院也是,半个月等不回人影还是,姓方在干嘛,印度尼西亚和小白脸颠鸾倒凤?
方岷没受过这种待遇,连打来十几个电话。不过听不到,静音键真是个美妙发明。
下楼买个蛋糕坯和奶油,回家把音响开到最大,开始准备晚餐。
蛋糕成品没菜谱上精致,但小时内也只能赶工成这样。
竟然用上年轻时顶看不上玫瑰花,可食用花瓣密密铺上层在奶油上,红得鲜艳。旁边点上两根蜡烛,任谁看都像情人节温馨晚餐。
觉得心脏抽疼,明明出问题是胃,为什左胸会痛得不能自已。大概俩都是疯子,知道彼此最糟糕缺点,却偏偏要把这些缺点变成匕首,钻牛角尖似往自己心窝子里捅。亏比方岷多活七年,怎能矫情成这个样子?
方岷那边还在激动地质问。
没回答,只是呆呆问句:“谁跟你去印尼?助理?还是郑九?”
电话那头顿秒钟,随即是强压着怒火回答:“施岷,你什意思?”
没意思。俩真是又拧巴又没创意对,连吵架台词这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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