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上沾着雪水,霜绛年俯身轻嗅,分辨出那是咏春湖畔现采来鲜花。
晏画阑推门而入,佯装才起身,长长伸个懒腰。他见哥哥嗅花模样,心中甜,不自觉就笑起来。
“喜欢吗?”他问。
霜绛年抬眼看他,眼神探究。
晏画阑脸红,连忙别过眼神,匆匆辩解:“花花不是给哥哥,是、应该是昨夜服侍哥哥灰兔子!对,就是他。”
霜绛年:“……”
装还挺像。
现在他明白。
“体格高大与晏画阑相似”,重点不是“高大”,而是“与晏画阑相似”。
想来晏画阑精通易容术,在丹会上扮过贰号,再扮只灰兔子也不难。
进来宫侍是只灰兔妖,嗓音娇软,却身高八尺,体格高大与晏画阑相似。
霜绛年从未见过这等身材宫侍,狐疑地瞥他眼。
灰兔宫侍勤勤恳恳地服侍他,端茶点灯不在话下,末见他上榻,还端来盆香喷喷泡脚水。
茶无毒,灯柱也无异,泡脚水里加各种药材都于身体有益,不像是刺客。
霜绛年揽书卷,赤足沉入水中。
在梦里流连这久。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打扰。”霜绛年道,“你就在这边歇着罢,万夜里有妖来找你,你不在,多有不便。”
“不不不,哥哥你歇。”
晏画阑飞速翻下凤榻,想把哥哥按在榻上,又想起不能触碰,只好傻呆呆举着双手,跑出殿外,还不忘关殿门。
霜绛年轻轻叹口气。
“晏画阑。”
“嗯?”
霜绛年浅笑着向他走来。
晏画阑被这笑容迷得晕头转向,又开心,又疑惑,理智
毕竟除晏画阑,哪个会变态到盯着他脚流口水?
霜绛年心中好笑,不知为何竟也没戳破,不动声色地合帘歇下。
夜里休息,倒安心许多。
次日清晨睁眼,霜绛年便嗅到花香。
明明是冬日,寝殿里琉璃瓶中却插满鲜花,细细数来,都是他喜欢几种。
鲛人腿由鱼尾变化而来,继承鱼尾流畅柔美线条,脚踝三两朵细鳞,更显皮肤白皙。不似活物,而像玉雕。
霜绛年不让人碰他,那灰兔宫侍便撩水,晶莹水花落在小腿上,延着曼妙弧度淌下来。
霜绛年正琢磨着味仙草如何入药,耳边忽然捕捉到“吸溜”声。
似乎是……吸口水声音。
他抬眼看灰兔宫侍,对方正本正经地为他洗脚,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好像吸口水声音真和他无关似。
半晌之后,殿外传来轻轻叩门声,个娇软声音传来:“陛下遣来服侍您。”
霜绛年觉得奇怪:晏画阑醋劲儿那大,理当不喜旁人近他身才是。不过想想,现下这种特殊情况,晏画阑无法亲自照料,关心他起居也有可能。
他朝殿外道:“不必,不惯人服侍,你下去吧。”
殿外小宫侍快哭:“可陛下说若服侍不好,就不许睡觉。”
霜绛年只得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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