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乌云密布,柏知望没有犹豫,急匆匆冲进雨中。
雨声淅淅沥沥地传进礼堂,礼堂灯光亮得叫人晕眩。秦舟顿顿,
秦舟攥紧纸张,盯着那行字看许久,最终渐渐地放开手,妥协地划掉那句话。
又觉得直接删掉怪怪,于是他临时把小标题改成:“如何快速搞定毕业论文”。
涂改痕迹扭曲而丑陋。这刻,他忽然无比想念柏知望,那可能是台下唯能懂他人。
距礼堂七站地铁外,柏知望正在电脑前静静地,出神地坐着。
柏知望没有开灯,脑海里将他们十三年过遍。
较渺茫,自己不知道应该继续坚持现在这个,还是为钱途换个专业读研。
博主非常中肯地说:“有些学科除能让你在酒桌上吹牛皮外,真辈子都用不上。小孩才会把热爱看得比天大,因为你们现在有爹妈供吃供穿。
“等到这个年纪你们就会发现,‘喜欢’这两个字根本不值钱。所以人还是早点成熟好,尤其是咱们这种只能白手起家,要想学历保值,就得早做实用规划,这是对自己负责。”
秦舟攥紧衣角,百感交集。这里明明是象牙塔,思想高地,最适合做梦地方。人们可以在这里上课也可以在这里读诗,可以打拼前程也可以享受浪漫,要学会医法商工这些有用技巧,也要独立思考人类美丽、生活与爱。
在秦舟小世界里,“成功”意味着将热爱做到极致,而不是金钱地位或其他。所以大学意义,本就不该用“保值”衡量。
青春打马而去,他们炙热飞扬地爱过,有聊不完梦和踏不破山河。
柏知望直跑,直跑,想保护好爱人幼稚和赤诚。然而直到所有美梦都被打包成存钱罐,他才发现秦舟要其实是青花瓷。
秦舟当初最爱他执拗和纯粹,他最爱秦舟也耀眼而无忧,可现在他们都变得不再像自己。可画地为牢不是爱情该有样子,哪怕他们都是自愿如此,也不该这……拖着彼此。
阵门铃声打破漫长沉思。是丁故叫同城急送,箱子里装着副特制眼镜。
柏知望后知后觉地查看时间,发现已经快七点半。他猛地起身,赶紧拉开门,大步走出去。
当然,他也不会说大家追求就是错,为生存奋斗人不该被苛责。
台下那位提问学生又问起职业规划要点,商界精英或文企高管们借机向应届生抛出橄榄枝。应届生们早早开始为就业未雨绸缪,跟各位大佬互动。
场面实在太火爆,主持人不得不出面提醒:“请大家稍安勿躁,老师稍后会去隔壁体育馆开签售会,大家如果还有其他需求,可以移步体育馆跟老师交流。”
礼堂里许多人纷纷拎起包起身,去体育馆抢占排队。
观众热情让秦舟有些摇摆,他低头看到自己稿子,里面有句话:[大家都在往岸上游,嘲笑傻子直到溺死都分不清水里天上。可傻子眼里世界有多美,没人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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