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过,这种强烈精神创伤下应激障碍,随时可能会突然从木僵切换成冲动行为。
但他之前始终安静,这时候动作太突然,身边人依然没来得及反应,被吓跳,七手八脚慌忙去扶
看着喻堂现在混沌木然样子,隋驷忽然想起那天站在自己疾言厉色训斥里,微微发着抖、脸色惨白喻堂。
或许……就是从那天起,喻堂开始怕他。
隋驷抬手,隔着屏幕摸摸喻堂苍白眉眼。
“喻堂,不凶你,你放心。”
隋驷离手机近些,慢慢地说:“你忘吗?在家里,们还喝粥……你很乖,是喂你。”
喻堂直都知道什是假,直都知道隋驷从不肯好好和他说哪怕句话。
三年前,他们刚假结婚不久,喻堂年纪还轻,还没变成后来从容淡然喻特助。喻堂替他拿下个大项目,被工作室人起着哄喝酒,那些人都闹得半醉,又开起玩笑,让隋驷答应喻堂件事。
喻堂也被灌不少酒,他生性内向,醉也不吵不闹,那双眼睛安静漆黑,被酒逼出点水汽,小心地看着隋驷。
喻堂醉得很昏沉,又好像很清醒。
他站在众热热闹闹起哄声里,从耳后红进衣领,含混着、很轻声地说,想和隋老师起喝次粥,想听隋老师和他说句话。
有些反应。
对喻堂来说,他和任何人都不样,喻堂会对他有反应,哪怕是畏惧闪躲,也总比这样木然好。
聂驰依言把手机递过去。
隋驷盯着屏幕,哑声说:“喻堂?”
喻堂虚扶着扶手,僵硬地坐在轮椅上,目光依然在虚空里涣开。
喻堂在他话音里动动。
轮椅上,喻堂忽然微微动下,眉间蹙蹙。
“你听见话?”
隋驷心跳忽然微快,不知为什,他竟然有些连自己都没料到惊喜,“这就过去,别急,——”
下刻,喻堂忽然挣出轮椅。
……
隋驷用力阖阖眼。
他不大记得当时自己说过什,只记得自己那时候满心都是对柯铭愧疚,觉得喻堂这个得寸进尺要求简直荒谬可耻。
这些年,他没和喻堂好好喝过次粥,没好好说过句话。
直到现在,他觉得愧对喻堂,又因为对W&P合作不得不利用喻堂,他因为心虚忍不住烦躁,又因为所有事微妙失控,被逼出连自己也没觉察不安。
“是……喻堂,你听见说话吗?”
隋驷说:“你配合医生,听医生话,这就过去。”
“你忘吗?刚才咱们两个还在家里说话……你发病,自己忽然跑出去。”隋驷说,“是不好,该追上你,不该让你走这远。”
对着这样喻堂,隋驷忽然无师自通地学会好好和喻堂说话。
不是像镜头前那样佯装着哄他,不是和剧本里样温存亲近。隋驷演技向好,能骗过圈子里狗仔记者,能唬弄过眼最毒显微镜CP粉,可骗不过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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