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喻堂对他说话还是
隋驷仿佛被只手攥住喉咙。
他有些喘不上气,深吸口气呼出来,尽力稳下心神,调转车头:“怎?怎回事?这就过去,你先控制住局面——”
手机震两声,聂驰直接挂断电话,换成视频打过来。
隋驷看见手机里画面。
喻堂坐在轮椅上。
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多多少少解到些过往,知道喻堂这些年跟着他确受些委屈。聂驰告诉他电击器这件事,终于把个不容自欺欺人回避事实近乎直白地推到他面前。
五百万,或许真未必足够……买下这些年里,喻堂花在他身上心思。
这个认知让隋驷控制不住地有些烦躁。
他承认自己这些年对喻堂不够好,可从头至尾,他却从没想过要欠喻堂。
即使是在这种和隋家对峙节骨眼上,他也依然尽力在工作室流动资金里扣下五百万,作为对喻堂最后妥善交代。
紧急事务,又联系不上喻特助,都可以通过远程控制去直接设置那个闹钟。”
隋驷张张嘴,再没说出话。
他尽全力想去反驳聂驰说法,可徒劳想圈,才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圈子里,不少人都羡慕他工作室。
有很多人连抱怨带打趣,问他究竟有什诀窍,怎能让手下人改改忙起来就忘事毛病。
与其说“坐”,不如说喻堂是被人摆在轮椅上面。他姿势很生硬,弯曲手臂离轮椅扶手还有点距离,却像是不知道累似,动不动地保持着这样姿势。
喻堂睁着眼睛,那双眼睛里却连雾气都不见。他瞳孔隐约有些涣散,视线没有任何焦点,不论身边人怎碰他、同他说话,都没有反应。
像是个被废弃破旧木偶。
“把手机给他……”
隋驷手有些抖,他停下车,把手机支在方向盘上:“他只听话,让和他说话,叫醒他。”
隋驷没想到过,这些钱可能会不够。
他直以为和喻堂只是场逢场作戏假结婚,合约期满,彼此自由不亏不欠。他没想到近三年都平淡无波,偏偏最后这几个月,居然生出这多波折——
几乎是应着他这个念头,电话另头,聂驰那边背景音里,隐隐传来激烈嘈杂声。
隋驷心头狠狠跳,踩下刹车:“怎回事?!”
“找到喻特助……”聂驰声音混在片混乱里,“喻特助状况非常不好,工作室人发现他,已经叫救护车。”
还有人叹气,说工作室虽然自由,但因为结构相对松散,互相传达安排不及时,旦事多得团团转,总难免有两件因为没有汇总沟通,撞在起排不开。
……没有诀窍。
喻堂脑子不够聪明,只能用笨办法,背地里死命下苦功。
隋驷靠在驾驶座上。
他目光仍然机械性地搜寻着河堤,试图找到任何个像是喻堂身影,脑海里却反常泛空,什念头也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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