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三擅长隐匿追踪,应变能力极高。这年来,埋伏暗处,从没有失手过。
如今却将旌寰跟丢……
裴元绍皱眉,问道:“如何跟丢,仔细道来。”
“殿下今日从客栈离开后,旌主回头便召集亲信在客栈内议事儿。半个时辰后,旌主与众侍卫并快马加鞭,离开花石镇。”
暗三顿顿,面露凝重:“属下发现,客栈上房内,出现两个模样镇南王,其中位领着亲信出城。另位却在集市上闲逛。属下多年埋伏暗处,对镇南王眉眼甚是熟悉,是以分辨出留在城内人乃是她真身。只可惜跟着镇南王在集市走圈儿,便将人彻底跟丢
倘若往后,他走,她许是会再娶上门夫郎,将如今这份低头拾捡碗筷温柔对着另位男子。
想及未来会有那样个人,占满她生活,彼此相濡以沫。
裴元绍忽觉心口又开始酸涩起来,他甩甩头,刻意忽略这份危险情绪。快步回房。
卧房内,两个黑衣侍卫垂首而立。
裴元绍开门,打眼见着二人,不动声色眯眯眼,他背手走至书桌前。
申时,两人坐在八仙桌上用饭食儿。
因便宜夫郎主动煮饭,用完晚膳,柳长宁起身很是自觉收捡桌上残羹冷炙。
裴元绍站在边,他出伸手,顿在半空。嘴皮动动,似乎要揽下她手中碗筷,却在迎上她视线时,又极快收回手。
他别开视线,棱唇张合,语重心长道:“这等事儿可不是女君该做,罢,左右们如今是搭伙过日子,倒也无多大妨碍。但是你定要记住,女子远庖厨,该夫郎做定得让夫郎做,否则依照你以往性子,迟早被未来夫郎嗟搓死。”
柳长宁好笑觑他眼,打趣道:“这不是差点儿被你嗟搓死吗?说什风凉话。妻夫之间,本为体,共同分担家中活计,难不成不应当?”
视线聚集在其中位黑衣侍卫身上:“暗三?”
暗三是裴元邵埋于旌寰身边探子,倘若不是出紧急要事,他此刻应是跟在旌寰身边。
被殿下点名黑衣侍卫上前两步。扑通声滚于地上:“殿下恕罪,属下办事不利,今日……今日将旌主跟丢。”
裴元绍敲打着桌面,墨色眸中明明灭灭。
暖黄色烛光,为他那张棱角分明侧脸镀层光晕,脸部线条虽软几分,可周身凛冽气势徒然猛增。
裴元绍噎,他诧异打量她眼,眼神暗几分。
别扭哼道:“就你心善,往后倘若走,你总得再找个夫郎过日子。此刻乃提醒你,可别过于心疼夫郎,否则有你受。”
“哦,多谢关心。你都忍下来,别人那更能和睦相处。”柳长宁漫不经心答道,收拾完碗筷,背身走出正堂。
却不知,正堂内哥儿愣愣看着她背影消失无踪,双墨眸滑过抹恍惚。
他看着蜡烛蹿出火苗,眼中映出明明灭灭光,如他此刻晦涩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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