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袖手立在旁,肩膀几乎挨着他,看他侧脸轮廓分明,皮肤像是打上层柔光,眼角染上点笑意,或许是吹点窗外寒风,鼻尖泛上些微
谢明允个哆嗦。
倒不是多冷,屋子里有暖炭烧着,苏言似乎也很贴心没有揪很大块,只是些松散雪,砸到脸上后很快窝蜂落到地上,化成滩雪水。
“哈哈哈哈!”苏言忍不住笑起来,轻捧着腹部,语气欢快:“玩过这个吗?打雪仗。”
谢明允:“……”
还真没有,谢府哪有下人敢不顾谢母吩咐,和他玩这些乡下孩子“粗俗花样”,更何况,江南雪下得微小且湿润,还没来得及在地面堆积起雪层,就已经同地上水汽道,化成半软沙状,对于雪天,他有只是泥泞不堪印象。
疑窦渐升,谢明允也不知究竟该从何追究起,只得作罢,心想待回京城,吩咐手下人打探番——并非是他不信任苏言,只是此事似乎涉及许多,开口询问难免尴尬。
谢明允自认不是善于言辞人,只有涉及生意场上之事,才笑里藏刀地说上几句,明里暗里都是利益相逼,令对手咬牙切齿。
对于苏言,他不愿,更不敢,将切心思坦白,让切疑惑直面解决。
他满身刺,常年外放惯,怕伤到她。
太过在意,反生桎梏,却是他心甘情愿被束缚牢笼。
雪仍在下。
大雪封山,挡住来路。
山下,女伙计在处荒凉客栈暂时歇脚,满目茫然大雪里里,她忧心惆怅,心说:这可如何是好。
……
“雪真大,不知道是否每年都会如此。”苏言倚着窗,单手伸,雪花很快铺满手掌。
他抬袖擦下脸上残余雪水,看向那个跟他打雪仗人。
苏言脸“果然如此”表情,突然牵着他手,将他拉向窗前。
“你看!”
谢明允抬头,看向窗外片茫茫雪地,明明只下两个时辰,却也能积起几寸深雪,压垮枯草,或许明日早醒来,院里枝桠都得被摧残得弯下。
“很美。”谢明允说,左手伸出窗前,感受雪花砸在掌心、指尖,复又融化,只留下冰凉水,淅淅沥沥地从指缝间淌下。
……
“谢明允,你看!”苏言突然惊奇样子,指着窗外。
“嗯?”谢明允起身走近,没注意到她另只手藏在身前,动作细微像是在抓什东西。
忽然,什东西从他眼前闪过,但他措不及防间来不及闪躲,只是偏过头,于是冷不丁被那团东西砸到脸上
是雪。
她轻轻吹,雪就飞出去,和漫天飘舞伙伴们纷纷旋转,再也分不清。
身后,谢明允好看眉头蹙起。
为何她说“不知是否每年都会如此”?
这话若是他自己说,倒也寻常,毕竟谢明允他先前从未到过京城,不知晓此处四季常态也是自然。
可苏言生于京城,更是长于此地,岁岁年年,拢共二十多年,为何竟然也会说出这般话,这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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