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到这个境界看起来与谋反者魄力简直不属于同套人设,虞锦怎都没法想出合理解释――总不能说她强迫症吧?
所以她要与虞绣问个明白。带楚倾去读心或许更简单,可她终究觉得还是亲口问问更好,这是她们之间争端。
是以翌日上午,虞锦便在早朝散后直接去诏狱。沈宴清近来都亲自守在这里,虞锦问她虞绣近来如何,她说:“话不多,只是担心女儿和方贵太君。”
虞锦点点头,随
“心疼钱也得办。”楚倾边说边起身,去书案前找找,拿个本子给她,笑说,“你平日忙,替你算笔账,可以直接拿给户部看。”
虞锦接过来翻翻,是估算水灾损失账。
水灾确实很费钱,不论规模大小,死人和淹没粮田都是难免,这都要朝廷出钱善后。此外还要修缮倾塌房舍、给灾民拨钱拨粮,哪项都是白花花银子流出去。
楚倾在账面上以中等规模受灾程度进行估算,算下来若有水坝免去这些损失,约有十五年就能收支平衡,往后再省下来钱就算净赚。
虞锦皱皱眉:“可是水灾也不是年年都有,户部清楚。”
计着,从文臣到武将都安排好,却独没料到自己会先离世,而她反倒活个“超长待机”。
楚倾衔着笑若有所思地看她会儿,她也回看:“怎?”
“在想你活得好长。”以手支颐,他按按太阳穴,“不知能不能活那长。”
虞锦怔,心情忽而坠入片无边恐惧。
是啊,她寿数她是知道,可他上世此时早已死,原该有多少年寿命没人清楚。
“这也知道。”楚倾哂,“但有个明明白白账总会好说话些,你试试看。”
“也行吧。”虞锦点着头,着人将册子放到正殿去,打算后天接着跟户部唇枪舌战。
至于明日,她另有大事要办。她打算去见见虞绣,和她谈谈。
因为这大盘棋细想下来还是有些奇怪。古往今来,但凡有魄力谋反者,自也多能应付朝臣口诛笔伐、抵得住旁人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反正成则王侯败则贼,但凡她能赢、日后又能当个好皇帝,史书上就不会把她写得太差。
可虞绣不是这样。虞绣似乎丁点骂名都不想担,非要自己完完全全地“名正言顺”,所以才会将路铺得这样长。
若他死得比她早怎办?若是……若是早很多怎办?她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假如他没,她大概会觉得春夏秋冬都黯然失色,酸甜苦辣也没味道。
她怔怔失神,楚倾蓦地又笑声,摇头:“罢,何必庸人自扰。能活天便好好活天也就是。”
“……嗯。”虞锦也硬将愁绪抽开,换个个话题,“江南水灾事,那几本折子你看完吗?”
“看完。”楚倾颔首,“治灾无非也就这些办法。倒是你所言修筑大坝之事,觉得该办。”
虞锦叹气:“户部心疼钱,跟争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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