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笑出声:“臣对酒池肉林不感兴趣。”
“那巧呀!”虞锦美滋滋地往他胸口上伏,“也不感兴趣,酒池肉林哪有家元君好看啊!”.
是以自翌日起,虞锦就发现楚倾开始早起读书。
她自问每天寅时就要爬起来准备上朝已经很惨,可他起床时间总能比她还早,她每每被邺风叫醒时都能看到他已经坐在书案边念书。
而且他睡得还总比她晚。常常是她躺上床催
“谁哄你。”她口吻沉静,“就是愿意让你读,你放心读就是。”
他说:“可是臣已然不可能为官。”
或者说,他其实从来都是不可能为官。儿时想法过于简单幼稚,终究是场镜花水月梦。
她又翻身撑起来,手指在他脸颊上戳:“你傻吗,是皇帝哎?”
楚倾:“?”
着她:“臣去多少次鸾政殿?陛下不愿看。”
“傻子呗!”虞锦躺下,把他胳膊抱在怀里。两个人安静会儿,他又说:“林页就是臣,陛下失望?”
这是他那天问过问题,当时她理解错。现下两人重归于好,这似乎已经无关紧要,可他还是想知道答案。
察觉到她不解地抬头,他便说得更清楚些:“林页曾经远大志向,臣全都舍弃,陛下失望?”
说这话时,他双目怔怔地望着床帐顶子。而她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直被问得胸中闷。
“你若非要个官职或许给不你,但你若想为治国建言献策,但凡你有真才实学,你还怕没地方用吗?”她歪头似笑非笑地打量他,“是聋还是瞎?”
他以同样似笑非笑神色打量起她来:“陛下不能允许后宫干政,会出大事。”
“什叫‘后宫干政’?”虞锦摊手,“你用美色勾引,让睁只眼闭只眼允许你买官卖官,叫‘干政’;朝中有大灾大祸,你蛊惑不理政务当缩头乌龟只顾享乐,叫‘干政’。你若有真本事,在大事上给出个主意让考虑行不行,那叫正常讨论!”
他思量会儿,未予置评,只又道:“陛下不怕遗臭万年?”
“怕啊,所以才敢让你这干。”虞锦撇撇嘴,“有这个压力在头顶上压着,出格事你敢干也不敢啊——比如你若想要个酒池肉林,为不遗臭万年也不敢修啊!”
“怎会?”她脱口反问,想想,又认真摇头,“这有什可失望,现在你也很好,不然会喜欢你吗?”
楚倾笑声,心下五味杂陈。
他好像有点想多,对她而言当然是现在他更好。对天下女子而言,都会是不胡思乱想丈夫更好。
却又听到她续说:“再说,读书这种事,活到老学到老。你现在读也样嘛,御书房有是书。”
楚倾微怔,继而想到她方才交给他“差事”,哂:“陛下只是想让百姓能将男孩子们也送去认字,这样规劝文章臣随时可以写,陛下不必用这样不合规矩办法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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