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好治。”女
二,便是楚倾死得过于惨烈,实在容易让人大书特书渲染悲情。
——那这回她跟他好聚好散,待得楚家切都查明白她也不杀他。把他送进冷宫,但让他衣食无忧地过完这辈子。
“吱呀”。
侧殿门声响,扯回她神思。
她抬眸看去,是两位太医从侧殿中出来,上前向她揖:“陛下。”
她不能让这个楚倾再在她梦里纠缠不清,更要紧是,这件事影响还不止是她梦境。
上世由于对楚家忍无可忍,她对整件事情都处理得太急。早早地下旨诛灭楚家满门,刑部那边罪证却查得不够齐。楚倾与楚休、楚杏又都死得“惨烈”,这切都成她话柄。
帝王这些“话柄”多是通过史家记载呈现,说来那都是身后事,她原本可以不知道,可她带着记忆投胎。
她投胎时代与大应朝在同时空,于是她从书上读到这段“历史”。史书上竟颠倒黑白,将楚家描述成冤死忠臣,而她成冤杀忠臣昏君。
“虐杀”这兄妹三人事更成她黑历史,前前后后结合起来,让她挨近千年唾骂。
“朕不杀楚休和楚杏。”她居高临下地睇着楚倾,他好似反应半晌才听明白:“谢陛下。”
说着他艰难下拜,虞锦刚要着人扶他,就见他忽然浑身松,头栽在地上。
“元君!”虞锦骇然,匆忙招呼宫人上前,“扶他去侧殿!”
又吩咐邺风:“传太医来!”
周遭便下子忙乱起来,宫人们七手八脚地上前搀扶,可楚倾个子又高又晕厥得彻底,很是费些力气才将他送进侧殿。
“怎样?”虞锦开口才发觉自己情绪没调回来,这话听着都在磨牙。
两位太医都打个寒噤,相视望,官位高些那个小心回话:“元君倒未见有什别大病,只是……受冻受得厉害。高烧还罢,慢慢总能退下来,但是腿上……”
太医顿顿,声音放低:“便是医治妥当,也难免留下病根;若是医治不妥,怕是……”
怕是就废。
太医话到此顿住,也不说怎治。虞锦知道这是什意思,治与不治全凭她句话。
这不能忍!
后牙根直磨,虞锦愈想愈是面色发沉。
这历史,她非改不可!
应该也不太难,因为让她遗臭万年整件事情其实也不过两个要点:是她当时在楚家事上确有些被情绪左右,自己心下清楚楚家不是好人,就早早地把家子办,却没等刑部将罪状罪证整理妥当,给人留话柄。
——这回她等等,都查实再说便是。
虞锦自也回到殿中,邺风怕她受凉,赶忙上盏姜汤来给她驱寒。她喝几口、又瞧瞧侧殿里元君,也没胃口继续用早膳。
这叫什事儿。
但凡让她再早回来天,她都可以直接避免这些事情,现在这不是戏弄她?
虞锦头疼地揉起太阳穴。
她得好好想想这事怎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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