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真有点想笑。
可能是因为这时千霜年纪太小,很多事情没记清楚,有些记忆十分模糊,便会自动跳过去,像被拉进度条。
他正想把她抱起来,面前场景就变,四岁小千霜愁眉苦脸地坐在古琴前,十根手指在上面乱弹气。
她开始学修道,琴棋书画和女红也不能落下,她烦得很,学得很敷衍,但因为脑瓜子聪明,总能比千家其他同龄女孩学得好。
千旸总是骂她不用功,骂完看她蔫蔫模样,又不忍心,等她下课,冷着脸递给她些好吃。
小千霜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睡得脸蛋通红,商衍在床边坐下,张开手比比,觉得她好小只。
清风拂过,窗外竹叶发出沙沙声响,窗口挂着银色风铃轻轻碰撞,声音格外悦耳。
商衍对小哭包千霜稀罕得不行,伸出根手指戳戳肉肉小手,又戳戳婴儿肥红脸蛋。
商衍甚至还想俯下身吸吸她,但小家伙被他这戳,直接给戳醒,睁开黑溜溜眼茫然而震惊地看他,瘪嘴,眼看就要哭。
“嘘,别哭。”商衍赶紧哄她,把尾巴变出来:“给你玩尾巴。”
小千霜下不去,鼓着脸执着地朝商衍伸手,商衍被萌到,跟在千旸身边,修长手指捏住她肉乎乎小手。
小家伙笑得露出没长齐牙,然后“啊呜”口,啃上商衍手,咬又咬,小乳牙连商衍皮都没蹭破,她松开嘴,看到毫发无伤美手,愣愣,就这被气哭。
商衍:“……”
“又哭!千家脸都被你丢光!”千旸骂她。
商衍只得伸手摸摸小千霜脑袋,十分不熟练地哄她。
千霜小时候还会被千旸欺负哭,后来越长越大,就开始实力坑哥,千旸总被她连累,有时候是跟她起抄书,
浅蓝色尾巴尖在小千霜眼前晃过,轻轻抖抖,她眼睛滴溜溜跟着转,伸手就抓在手上,有尾巴玩,这才高兴。
小千霜翻过身,沿着他尾巴爬上来。
她移动速度缓慢,还摇摇晃晃,商衍在旁边稳着她,防止她个不慎,从他尾巴上滚下来。
小千霜爬会儿,似乎找到最佳位置,俯下身,啊呜口,张嘴咬上商衍尾巴上肉最多部分。
商衍:“……”他眼睁睁看着小千霜因为被坚硬鳞片磕到牙,吸两下鼻子,眼里蓄泡泪,下秒大哭出声。
他们起进间屋子,千霜爹娘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见小女儿来,宝贝似接过来又抱又亲,把儿子冷落在边。
千旸已经习惯,把菜推过去点,转头看见商衍:“你怎跟到这?”
商衍默默往屏风后躲,千旸便再次忘他存在,转过头去,兴味十足地开始给妹妹编丑丑小辫子。
商衍看着他们家人热热闹闹地起吃饭,等小千霜被千夫人抱去睡午觉,才抬步跟上去。
商衍跟到门外,停会儿,等千夫人离开,才悄悄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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