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王离认真摇头,语气严肃。
谢蕴昭抱臂嘲讽:“不能什,不能丢下个硬要跟来累赘吗?”
“朱雀大道守备军
已经下半夜。两人在偌大上东京里转来转去,翻无数人家围墙,还不小心撞上几件偷情香闺秘事,还有被罚跪祠堂不肖子孙在偷偷地吃藏起来点心。
但无论哪里,都没有找到引魂香踪迹。
“嗯,也许就在上西京。”
王离淡淡应声,似乎并不认为偷渡豪族云集上西京是件多不得事。他只算算时间,说:“朱雀大道最后次换岗时间即将到来,如果不想被困在上京区,只能明日再去上西京探。”
上京区被正中间皇城完整地分隔开,往返东西京只能经过守备森严朱雀大道。
“是吧。”他释然地放松肩膀,含糊地、有几分尴尬地笑声,“许是近来家主要求得严……”
“看你是白日里偷喝黄酒还差不多,哈哈……”
巡夜部曲们踏上另条小路。
过片刻,黑黝黝假山背后,探出个同样黑黝黝脑袋剪影。
谢蕴昭盯着部曲们转过拐角,带着两点飘忽灯笼光芒消失在前方,才缩回脖子,看向黑暗中伫立另个人影。
唰啦啦——
草木阵窸窣。
巡视部曲立即停下脚步,面容褪去困倦,蒙上警惕。
夜色深浓大宅中,切都影影绰绰,只池塘水光折射着漫天星辰。
“谁?”
谢蕴昭已经探查过,朱雀大道和皇城守备中有着修士。如果不动用修为,还要带着凡人王离,她只能趁换班时候潜入上西京。但这样来,两人就失去从上西京出来机会——除非谢蕴昭愿意,bao露修士身份。
她当然不愿意。
所以她再次面无表情地看向盲眼青年。
王离还在冷静发问:“许云留,你是否有把握进入上西京?”
谢蕴昭面无表情:“如果某个累赘能自己走回书院,说不定能试试。”
王离安静地站在她身后,沉静自若,恍如这是他自家庭院。
对个盲人来说,白日与黑夜意义只在应当醒着还是睡觉。谢蕴昭这想。
“累赘,有引魂香味道吗?”她面无表情地问,“反正是没闻到。”
王离淡然回答:“没有。以及,不叫‘累赘’。”
那冷静淡定模样,几乎可说是安然恬适——看得谢蕴昭脸颊抽抽。她叹口气,无奈说:“这是上东京最后个宅院,如果这里也没有,只能前往上西京探。”
他面低声威吓,面将手中灯笼移过去,竭力想照亮黑暗假山和草丛。
四月风已然有炎炎之气,夜晚也不得几分凉意。热风吹得灯笼里火光摇曳不定,前方树丛传来几声早发蝉鸣。
他同伴伸着脖子,眯眼瞧着毫无动静黑暗:“看错吧?”
部曲迟疑片刻,不死心地挪过去几步。
黑暗依旧寂静,抚平他内心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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