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笑起来,派豁朗之色:“你原来还介意这个?早跟你说,妖也好,人也罢,都知晓欢乐与苦痛,便没什不同!唉,说来原是谢家对你不住,你原本也该是寿命悠长修道者,若不是因为同心血契……”
“老爷。”阿影严肃起来。
她搂着阿影脖子。逆光里她看不清这个人样子,也可能只是回忆让切都模糊,只剩虚虚剪影。
他说:“如果不是老爷,早就死在平京城里,还谈什寿命悠长?早已发誓,无论有没有血契存在,这条命都只会为老爷而存在。”
外祖父无语良久,又声叹息,振作精神道:“好,带女郎去放风筝吧。记得你小时候放风筝是最厉害,总能赢过那些旁兄弟……”
书房被雕花窗格、错落博古架,在阳光里落下淡淡影子。书桌上铺开上好宣纸,墨汁磨好在旁,尚未动用。
她奶声奶气地说:“风筝……风筝!”
“你这小囡囡,总是静不下……罢罢。阿影,你把这小捣蛋鬼抱到边去,别叫她再揪胡须。”
阿影……对,阿影是外祖父身边护卫,总是沉默寡言地跟在外祖父身边,不大爱说话,连存在感都几近于无。
“阿影……阿影!”她咯咯笑着,鹦鹉学舌,冲旁边道人影张开手,“阿影!”
[检测到受托人灵力储备充足、道心境界稳固,修为攀升中……
到达和光境后阶]
[因受托人状态不佳,停止突破,优先修复受托人伤势]
她伸出手抓,任务面板字如风四散流去。
斜里照来阳光映亮面前人面容。她发现自己抓住这个人胡子,高兴地笑起来。
她靠在阿影怀里,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们话。他们兴许还讲别什,但她忘,甚至还有些困乏,便打起瞌睡来。
迷迷糊糊地,外祖父伸手拂拂她额发
个黑漆漆人影把她抱起来。她
外祖父收起心爱文房用品,责备道:“要叫‘阿影伯伯’。”
“老爷。”那个黑色人影抱着小小女郎,局促地说,“哪里敢当女郎这般称呼……”
“阿影。”外祖父鲜少那样打断别人话。他放东西,垂手站立,诚恳道:“离京多年,早就不是平京里那个嫡枝身份为傲谢七郎。们同长大,早将你视为手足,你莫要因为些旁人划分高高低低,就与生分。”
“老爷,可只是妖仆……”
……啊,小时候。她在做梦——这个念头模模糊糊地浮现。她好像在隔着屏幕观看过去景象,却又像自己在其中扮演旧日主角。
“外祖父!胡子!”
三岁……还是四岁?她不肯好好画画,坐在外祖父膝头,只去抓他精心修剪胡须。
“囡囡,轻点……”
外祖父并不老。在她那点大时候,外祖父不过四十,还是头青丝,只有些许不易察觉华发。当外祖父苦笑着捏住她小爪子,他脸上才有很浅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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