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就知道吃。”冯延康挥挥手,恢复正常,还不知道从哪儿掏根牙签,开始剔牙,“去,把碗洗。”
“那不也是师父做。”他徒弟不情愿,“师父,今天打扫整个院子……”
老头子立即以手遮眼,假哭道:“这日子怎过啊没法过,老头子被徒弟抛弃,现在又被徒弟欺负啊……”
谢蕴昭眼睛眯,当机立断,也捂脸假哭:“也好惨啊,被老头子拎来当徒弟,却累死累活干家务,还被他又打又骂啊呜呜呜……”
冯延康当即跳起来,气愤道:“谢蕴昭!什时候打你骂你!”
谢蕴昭放下碗,深沉地叹口气,并深沉地打个饱隔。
“师父,您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惊讶、特别无所适从、特别患得患失、特别不知所措?没关系,理解您,毕竟是这大个天才啊!您多适应适应,习惯就坦然。”
冯延康:……
他看看手里足有脸大面碗,再看看徒弟脑袋,寻思着要不要用这碗测量下徒弟脑容量,比如扣上去?
“那韩师兄真是太笨。”谢蕴昭说,“能当天枢真传弟子,为什要去当天权内门弟子?师父是做糖葫芦不甜,还是煮面不好吃,还是种灵田不好玩?难道说,其实是天枢峰和他八字不合?”
。
冯延康沉默地吃会儿面。等他喝完最后口汤,才放下碗,抹抹嘴,说:“十年以前,从柳州带回来那小子,打算让他做徒弟。”
谢蕴昭等会儿,只等到蝉鸣,声声地很响亮。
“然后呢?”
“然后,那小子就去天权峰当徒弟。”
“现在就在骂!”谢蕴昭不甘示弱。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
“师父,不如这样,”谢蕴昭说,“给您洗碗,您给洗碗。”
冯延康嘴角
“什八字不合!”冯延康真想把碗扔到她脑袋上,眉毛连着抽好几下。
谢蕴昭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冯延康看她副装乖卖巧样子,心里顿时软。他又是沉默半天,久到院子里都响起蝉鸣,他才叹口气。
“阿昭,你灵根资质确万中无。”他说,“这北斗仙宗里,会有很多人争着想要当你师父。如果你想走,不会怪你。”
“师父,您饶吧。”谢蕴昭脸牙疼地说,“那韩师兄都说,他们不食五谷餐风饮露,既没有好吃灵田,也不会做饭。去会难过死,还不如从天枢峰顶跳下去。”
“为什啊?”
老头子笑笑,道:“有伤在身,空有境界、没有修为,自然不如其他师长可靠。”
对韩启选择,冯延康其实并不非常意外。只是到底那小子也叫他四年“师父”。在那件事过后,他就琢磨着,下次挑徒弟定要挑个性格更合适些,资质也别那好。
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竟然是个世所罕见绝世大天才,堪称璞玉中璞玉,珍宝中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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