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颗晶莹
眼泪自他眼角蓄起，然后滑入鬓发。
他哽咽着摇头。
“为
救下许纯牧，为铺好回
是这三年来太过顺利安逸。
以至于他忘上世苦果，又开始冲动放肆。
刚起身，却察觉有所牵绊。回头看，才瞧见被褥里伸出只手，紧紧揪住他衣袖。
顺着那截手臂往上，看到楚歇眼神迷蒙地半睁着，像是半梦半醒。
江晏迟干涩地喊声：“楚哥哥。”又生怕他听不清似，“你，你别在意，
之前说那些话，都是打趣你，其实不是真喜……”
明亮月色再次照亮屋内，借着那清晰月光，江晏迟打量着床榻上人。
这人显然已经沉入某次和自己有关梦魇。
“阿歇。”
江晏迟只喊句，楚歇发红眼角立刻坠下颗眼泪。
梦到。
江晏迟有些慌，将他扶着坐起来，却被那人紧紧抱着，他好像已经陷入梦魇里：“小音……小，小音……”
“你醒醒！”江晏迟见他已开始呓语，顿时吓得不轻，立刻搂着人要将他抱起，可那人逮着个怀抱竟贴上来。
紧紧地回抱住。
他能清晰地听到楚歇心跳声，那是剧烈而慌张，连呼吸都好似被堵住似。
“江……江晏迟。”
越来越厉害，他忍住去开窗冲动，最后干脆转过身来，看着室幽暗不断施加自暗示：没关系，深呼吸。
可没坚持过半盏茶时间，身上汗越出越多，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
手心满是汗，握不住窗撑，掉落动静立刻惊醒外头江晏迟。
他点着盏烛火赶过来，看到室漆黑立刻心剧烈跳动起来：“怎
回事，风把窗户吹上吗。”
正扶着楚歇，却听到他很低地喃喃：“别，别开。”
那只手忽然松。
“你不是他。”
“嗯”
楚歇眼神依旧空洞，只再喃喃：“你不是江晏迟。”
只这看似荒唐句，却让他身形凝固在这皎皎月色里，动不动。
这，痛苦吗。
太子心从未如此沉重。他想过，在楚歇记忆里自己带给他也许只有无尽麻烦和痛苦。但是，他不知道这痛苦是如此地深远，以至于沉入梦中都不能释怀分毫，只能无助地流下眼泪。
是因为他说喜欢他吗。
他竟开始做噩梦。
江晏迟忽然很后悔自己时冲动地表白。
他这是，在叫自己吗。
“江晏迟，江晏迟，江晏迟……”
呼喊声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滑出，分外急切，又极是迷惘。
喊得他心撕扯般地疼着。
“在，在这里。”他立刻将人稳稳抱起来，先安置在床榻上，再拾起窗撑将窗子支起来。
那只手还在剧烈颤动着，可是却满是冷汗。
江晏迟愣住。
可也只瞬怔忪，立刻伸手要去将窗户推开，可怀里人却不知哪里来力气，将他用力推，将人扑倒在地上。
“楚哥哥，楚，楚歇？”
“阿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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