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你事。与楚大人密谋刺杀江景谙事,是不是你从上京城报讯给北境许邑。”
见苏明鞍不言语,江晏迟心中然。
“许氏向来和豫北郡王交好,你想借许邑手杀楚歇,但是没有料到他会直接谋反。是不是。”
苏明鞍背脊僵住,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慌乱,“陛下,臣——”
“若许邑借豫北郡王之手杀楚歇,你也算得偿所愿。若是楚歇反杀豫北郡王,西境正逢乱起,那,赵灵瞿也可接手濮阳郡府兵,联合宁远王
他是想复国。
扶持自己当上皇帝,手握定军权后,借着大魏兵力为旧月氏复国。
楚歇到底只是他手中颗棋子,苏明鞍手腕高超,诡计多端。楚歇这身算计人本事都是他手把手教来。
他敢将诛心谋略尽数教给楚歇,又将他推上高位。
便是早已留有后手。他拿准那人沈家遗孤身份为把柄,随时都能置他于死地。
小喜子被惊跳,就看到江晏迟站起来:“他还敢来要御医,医谁,那姓赵吗?”
踩着碎裂瓷器提刀出门,正看到外头苏明鞍跪在地上,看到旁祁岁时苏明鞍脸色难看不少,可还是没有避讳。
眼下别无他法,赵灵瞿伤得太重,他必须请到医术高明御医去府上诊治。
“陛下,切都是臣主意……是臣罪该万死。但是陛下,请您拨两个御医救治赵将军吧,他——”
苏明鞍重重地磕个头,压低声音。
掌印之职,才让他在这场谋算中毫无还手之力,被逼得退再退。
最后,只能以段瑟性命搏生路。
他没有丢下重伤自己。相反,楚歇明明知道会招来诸多麻烦,还是执意唤来御医。在手无重权之时惹来这囹圄之祸,跌进无法逃开重重陷阱里。
江晏迟时间不知腔怒火该怨谁。
怨将他手中权柄择得干净自己,还是怨,在这要命时候不知自保,偏还要去救那姓许那人。
十数年携带养育都是镜花水月,从开始,他就是苏明鞍颗弃子。
只因他是沈弃安孩子。
是他没早早看出苏明鞍对楚歇杀意,他早该想到,苏氏不会轻易放过沈家孩子。
“苏太傅。”
江晏迟摩挲着手指间干涸血迹,余光俯瞰着那人。
“他是您亲舅舅啊。”
江晏迟眼皮跳。
楚歇也说过,赵灵瞿是他舅舅。
所以楚歇也根本不敢信他,遇到再难事情,只想着凭己之力解决。
赵灵瞿是他亲舅舅,那苏明鞍要保赵灵瞿这脉原因昭然若揭。
谁能料想不过三两日,竟成这番光景。
眼下所有御医都被召进宫里,江晏迟正神思恍惚,听见小喜子喊他,好几声才入耳,问,“怎,可是人醒?”
“不,不是。”小喜子有些迟疑,“苏,苏太傅府上也在寻御医,眼下御医尽皆在承鸾殿,苏太傅问能不能——”
啪——
江晏迟将手中杯盏狠狠砸向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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