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迟想到城门口那柄红缨流云枪。
仔细想来,刺杀那夜飞掷而来长刀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被应天府尹祁岁扣下是必然,同时许纯牧也没能逃出上京。
是他削楚歇
楚歇做事向来缜密,他送出去人,竟还能有被追回来道理。
此事必不简单,这是个环环相扣计谋,留有后手。楚歇为救许纯牧不得不落人把柄。这狱旦劫,势必坐死刺杀动机。祁岁向来秉公执法,便不可能放着楚歇不动。
“你既是只扣着他,那是谁审他。可有人劝过你捉拿楚歇。”江晏迟隐隐有些猜测,哑着嗓子问,“是苏明鞍,还是赵灵瞿。”
“他可是皇后,臣怎有权问责于他。自然是要等陛下醒来才能做打算……臣今日早听闻陛下伤势见好,清晨来等着便是打算向陛下禀告此事,臣不是很确定,但是好像……好像有人想借臣手杀皇后!”
见皇帝脸色生异,祁岁以为是他不信,此刻也只能照实全盘托出,“是真,人不是臣审,那也根本不是什审讯——先将人打得半死,再放火烧毁,这就是要奔着要命去。皇后入狱前曾提点过臣,他说若臣要关他,就定要确保他能活着走出昭狱……所以臣才留个心眼,派人仔细盯着昭狱动静——”
给你胆子,对他上刑。”
“臣没有。”祁岁咳嗽着,不免抬手抓住江晏迟脚踝,“臣……臣只是扣押下他,承鸾殿陛下遇刺不是小事,臣是怕罪魁祸首趁机逃窜出京……”
“不是他刺杀!”江晏迟险些忘这茬,他还以为楚歇手段得避开这祸,未曾想到他果真遭受牢狱之灾,“即便是扣押,为何不扣在刑部监狱,而是你个应天府尹来干涉!”
“陛下,刑部关不住他啊!刑部连许纯牧都关不住,怎可能——”
“许纯牧怎会被关在刑部!许纯牧不是关在昭狱吗!”
楚歇生精明,江晏迟如今能想到,楚歇当时又怎会不明白。
可气就是他算出被关昭狱就是落进别人手心,只能任人摆布。
可还非得舍这条命去救许纯牧。
“是赵灵瞿!”
祁岁也并不傻,此事太过蹊跷,他笃定地说,“赵灵瞿定是想杀楚歇,臣眼线来报,昭狱起火前,就是赵灵瞿审他,后来苏明鞍来,昭狱又起把火——若不是臣去得及时,大火把切痕迹烧没,那臣可就百口莫辩!陛下若是不信,待皇后醒来,可以问他,臣所言确没有半分虚假……”
江晏迟越发迷惑,可是转念想柳暗花明,倏然明朗。
有人拿许纯牧做诱饵,将人移至刑部,就是为让楚歇去劫!
江晏迟捋着前因后果:在自己遇刺当晚,将许纯牧移至刑部,就是为诱使楚歇劫人——楚歇明知是计,但为换取许纯牧线生机,不得不去豪赌这场。
“许纯牧出过京吗。”
“出过,然后……被苏太傅捉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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