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羊皮卷轴不会是被人途中调换吧。”江晏迟将手中卷轴往下抛,地上酒水洇透,字迹有些许散开。
北匈使者立刻将羊皮卷捡起,又仔细比对过遍,道:“没有错,就是这卷。”
兵部侍郎坐得近,听皇帝和使者口气又猜不出内里乾坤,凑上去瞥眼那羊皮卷脸色登时变:“这,这项是怎回事?”
“哼。”江晏迟笑得愈发冷峻,“若没有调换,那这和谈,不必再谈。”
竟惹来雷霆之怒。
楚歇隐隐有些不好预感。
还没等桃厘选好,楚歇忽然推她把:“你去,拿点银钱去宣政殿打听下,北匈来和谈是谁。快去。”
桃厘不明所以”那吉服还没试完呢“,楚歇又将腰袢令牌给她:“快些。”
桃厘捧着楚歇随身令牌畅通无阻,就是到宣政殿外本被禁卫拦住,她闹番,小喜子见着是桃厘赶忙解困,又问她来意。
忖度下,还是将她放进去,还嘱咐:“机灵些,千万别让前朝哪位大人认出来。”
浴番后试穿受封礼上吉服,晚点还有喝合衾酒入洞房时大红喜服要试。
成亲真是件麻烦事。
玄色吉服件件套上身,层层叠叠,繁复又沉重。楚歇看着那立身铜镜中自己,有种极不真实感觉。
“大人真好看。”桃厘年纪轻轻,倒像是位送嫁老母亲样,边擦着眼泪边说,“这世上怎有这样好看人。”
楚歇问桃厘为何江晏迟今日来不。仔细想想近几日他好像都没怎见着他。
此言出,堂下诸臣皆惊。
“陛下三思!”
“陛下万万不可口回绝,此事可从长计议……”
那位侍郎朝着兵部尚书使个眼色,尚书巧妙地先没做声,然后才问:“不知使者想要是什。”
“族愿奉上牛羊各八百,西域战马千匹,其中幼马百五。银钱
桃厘听着里头有动静,正是接见过后要去小宴,她跟在后头去宴堂外,见机行事拿些银钱买通斟酒小太监,问出北匈和谈使者名单。
正要回去找楚歇复命时,听到里头本是觥筹交错片,倏然传来砸碎瓷器声音。
霎时间里头静默片。桃厘还以为是自己小动作给人发现,扑通声就跟着宴堂外那群小宫女小太监跪伏在地上,吓得整个身子都抖起来。
宴堂里酒气飘香,碎地并不是什瓷器,而是皇帝手中白玉酒盏。
江晏迟冷冷地瞧着手里北匈呈上和谈要项,盯着那右边列字看许久,目光似是要将眼前人剜下层层皮肉似。
“听说是西境战事焦灼。今日有北匈使者来和谈。”
战事焦灼。
怎个焦灼法,楚歇隐隐有些不安,赵灵瞿该不会战功赫赫吧。
正听到桃厘抽出首饰盒子呼啦下声音,桃厘难以抉择,手里挑几样,珠玉碰撞叮咚作响,楚歇又想到北匈和谈事情。
谁来和谈,和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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