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最近,他心绪越来越不宁。
桃厘不仔细扯到他缕头发,打断他思绪,立刻道歉:“大人对不起!是笨手笨脚……”
“没关系。”
未施粉黛,紫金凤冠也还未送来,楚歇只是沐
“嗯,桃厘已经及笄。”
小音会不会也长高呢。楚歇如此想着,抬起手揉揉桃厘头,“长高好。”
“大人快洗漱好,桃厘为大人绾发,会儿吉服就送来,得赶紧试试不合适还得送回去改制。”
桃厘都这样大。想想他刚将这孩子捡回来时候,她才几岁。自己也在这个世界呆这样久。
可是。
“金册,金宝,诏书都已妥帖。紫金凤冠和霞帔都已备好,吉服今日可裁好,会给娘娘试穿。陛下要来看吗?”
自然是想看。
可是,如今西境战事吃紧,是战是和箭在弦上。和谈使者今日还得入京,怕是赶不上。
江晏迟心底暗暗惋惜,又想着无妨,大婚上总是能看个够。
看着那熟睡中安顺容颜,心底那点点遗憾被抚平。
指挥权落在赵灵瞿手里,又夺下两郡。深夜里忽敕尔反扑,两军在淮水河畔交战两日不歇,死伤都极惨重。
成场拉锯战。
北境传来奏报,请求增援。
北匈退再退,消耗过大。加之本就有内乱,北匈左贤王忽敕尔进退两难,虽有心再赌把,还是不得不动退兵心思。正派人来和谈。
是战是和,如今主动权又回到大魏手里。
这个世界不属于他。
楚歇凝视着铜镜里自己脸,看着女孩儿将自己束头发分出,摊在手心拿着木梳整理着。
这个人,也并不是自己。
他只是在扮演个两个虚假影子,走着不属于自己剧情。
十几年来他都是这样过来,现实与虚幻,他分得无比清楚。
“不必,今日还得会见使者议和。”又唯恐楚歇觉得孤单委屈,便吩咐道,“去,从楚府里拨两个贴心人来陪着娘娘试吉服。
楚歇又是觉到日上三竿,最近都吃好睡好,神清气爽。听到身边有些动静,像往常样将手伸出去。
被扶着起身后楚歇闭着眼打个哈欠,有人握着他小腿穿鞋,动作有些熟悉,才看到眼前人正是桃厘。
“大人。”桃厘笑嘻嘻地为他将另只也穿上,“恭喜大人,三日后便是大婚。陛下今日不能来看大人穿吉服,特要奴婢来伺候大人。”
楚歇看着桃厘竟有肩膀高,问,“你最近是不是长高。”
北匈想尽快结束这场战役,大魏其实也内忧外患。宣政殿人来人往,昼夜不歇地就此战论辩。
诸臣乃至当今陛下,都是片焦头烂额。
江晏迟连熬好几日,眼下都生出片淡淡乌青。总是到后半夜才回到楚歇那儿,又不肯打搅他安睡,自己在偏殿随意找个小榻就上去睡会儿。
第二清晨他离去时,楚歇总是还未醒。
“大婚筹备得如何?”江晏迟问承鸾殿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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