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容灼太过紧张,倒是没顾上仔细看他,如今仔细打量才发觉,这样于景渡看着还挺赏心悦目。大概是因为烛光缘故,对方五官棱角比平日里看着温和许多,这让他身上那骇人气质也跟着减弱不少。
这样于景渡,看着还挺像青石。
容灼想去帮他取条毯子盖上,起身时却被对方把握住手腕。
“别走。”于景渡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梦呓。
“怕你冷,去给你取条毯子。”容灼道。
容灼见他喝得烂醉,也懒得跟他废话,溜小跑去于景渡寝殿,想找黎锋帮忙。
“宴王殿下喝多,这会儿不省人事,你能不能把他弄回来?”容灼道:“他太重,个人弄不动。”
黎锋难得机灵回,摆出副为难表情道:“可是殿下吩咐去办事,这没空照顾他啊。”
“那要不……”容灼四处看看,大概是想找个家仆。
然而这会儿入夜,于景渡喝酒前不想让人伺候,早已将人都打发。
黎锋:……
这是什冷静法?
于景渡摇摇晃晃去容灼房里时,容灼刚沐浴完。
他打开门便被于景渡酒气扑身。
“殿下……”容灼稍稍往后退步,看上去还是有些怕他。
更怕。”
“这说来……”于景渡道:“他说想当做没认识过,是怕本王计较这些事?”
黎锋怔,他并不知道容灼朝于景渡说过什,自然也不好置喙。
于景渡不知想到什,眼底烦躁总算稍退些。
“所以他之所以害怕本王,是怕本王小心眼,跟他算旧账。”于景渡心中豁然开朗,先前心底阴霾扫而空。
“你是不是想
“殿下喝多爱说胡话,若是找不知根知底人照看,多少有些不大方便。”黎锋道:“容小公子,您若是不介意,能不能劳烦您先帮照看他晚?”
容灼闻言只得点头道:“那行,你去办差去吧。”
“那就有劳。”黎锋忙朝容灼拱拱手,而后便作势离开。
容灼回去时候,见于景渡正安静地躺在矮榻上睡觉。
他今日穿身天青色袍子,看着不似从前穿着玄色衣袍时那冷肃。
于景渡立在门口盯着他看半晌,少年面容在夜色下看不大真切,五官轮廓模模糊糊,比平日里更多几分乖顺之感。
“容灼。”于景渡开口,声音明显带着醉意,“本王来陪你,冷静冷静。”
他说罢手握住容灼手腕,而后脑袋往前磕,抵在容灼肩膀上。
容灼被他吓跳,只能将人拖着安置在矮榻上。
于景渡醉眼朦胧,四五分酒意愣是被他装出七八分。
黎锋道:“属下觉得来日方长,殿下不如等容小公子冷静冷静,再考虑见他……”
“你说得对。”于景渡将杯中酒再次饮而尽,“是该让他冷静冷静。”
他说罢便摇摇晃晃站起身。
“殿下,您去哪儿?”黎锋忙问道。
“去找容灼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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