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江取怜恶狠狠地瞪着崔珏，“你不过是天宫
走狗。你没有做过阿修罗，你也没有做过饿鬼，你生为人杰，死为鬼仙，所有人都尊重你，你根本不会明白
经历过什
。”
“不必明白，那是你自己命，可你连自己命，都不敢去看看全貌吗？”
江取怜手握成拳，眼神几次闪动，终于与兰吹寒相撞，他扭曲五官写满
内心挣扎，眼中流泻出除恨，还有惊慌无措，好像在询问，又好像在逃避。
兰吹寒
江取怜怔怔：“你说……什？”
崔珏看着江取怜眼神，无喜无怒，是
种从九天之上俯瞰万物悲悯，他缓缓说道：“你炸毁天狱，烧死十六名狱卒，使得百余只邪魔妖兽越狱而出，它们大多下到凡间，为祸方。你罪孽深重，本该被打入地狱道或畜生道，连神智与记忆都不复拥有。但天神兰江用千年修为和神位，换你去饿鬼道，他自己则被贬为凡人，永世不能成仙。”
江取怜如石像般僵许久，唯有眸中微亮瞳光还带丝生气，他脑海中反复回响崔珏方才说话，明明是浅显易懂，他还是需要个字个字掰碎去理解，因为他无法相信他听到。
“你恨他无心无情，前世甚至得不到他个眼神、片衣角，却不知道他为你舍弃多少，你在天狱受苦，他化身狱卒护你，你闯下大祸，他用修为和神位保你。结果让你修成鬼道，又来害人无数。”崔珏眼神越来越犀利，口吻也尖锐起来，“江取怜，你值得吗？”
兰吹寒头颅不堪重负地低垂着，眼神中流泻着难言哀伤。当初他以为投入饿鬼道，总好过地狱道和畜生道，那已经是下下选中上上策，却没想到那个恣意张扬、意气风发红发少年，变成如今这个,bao戾阴邪鬼王。
当初阿云虽然行事乖张，但心念仍是向善，即便闯下大祸，却并非蓄意为之。可如今江取怜，颗心已经在仇恨和嗜血毒液中浸泡几百年，视生灵若蝼蚁，随意践踏，视冥府为天神犬马，处心积虑要颠覆切，他疯魔，他癫狂，他凶残，他十恶不赦，他是个真正鬼，他是万鬼王之王。
正因为见过阿云那任性却单纯模样，兰吹寒才为眼前江取怜痛心不已，若他知道他当初选择，会让那个阿修罗少年变成鬼王，会给人鬼两界带来这样灾祸，他情愿亲手将其魂魄打碎，百。
可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什都无法挽回。
江取怜缓过神来，用仅剩力气，把推开兰吹寒，他匍匐在地，吃力地摇着头：“不可能。”那赤红眼眸在崔珏和兰吹寒之间逡巡，“他何曾正眼看过次？他会为舍弃修为和神位？哈哈哈荒谬！”
“你不信，翻开金箧玉策，看便知。”崔珏沉声道，“你连看看勇气都没有，你活在自怨自艾幻想里，害怕真相会让你发现自己所做切都是错，毫无意义，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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