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范无慑心念异动,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触摸解彼安脸庞。
解彼安心头剧颤,如临大敌,剑挥出,将范无慑逼出丈开外。
范无慑手握成拳,偷偷藏在身后,像极战败后狼狈逃窜溃军,他用泛红眼睛瞪着解彼安:“江取怜已经与祁梦笙联合,你要……保护好自己。”
见范无慑转身欲走,解彼安追问道:“你是不是想趁们交战时候进入九幽。”
范无慑偏头看解彼安眼:“下次你若再敢个人四处走动,就别怪把你关起来。”
“就算你拿到勾魂索,你独闯九幽,也只是来送死。”解彼安心想,他回去就调重兵在阴阳碑把手,范无慑没有天机符,还真敢硬来?
“大哥在乎死活吗。”范无慑皮笑肉不笑地说。看着解彼安脸上防备和敌视,他无法控制地遍遍回想这张脸上曾有过温柔笑意,五脏六腑都好像绞在起。他们做师兄弟那短暂两年,真像场完全由他编织美梦,因为只有他才会幻想他们两情相悦,在那个梦里,他得到前世不曾得到过他最渴望东西——大哥心甘情愿,都说美梦易碎,这场梦最后果真碎得稀烂,解彼安恢复记忆那刻,对他来说不是梦醒,而是崩塌,他随便捡起块碎片,都刻着他跨越两世仍然无解又无望爱恋。
这三年来,人人都以为他藏匿在某个深山老林或隐秘洞府,为恢复前世修为而闭关不出,其实他直在跟踪解彼安。他深知解彼安能力,所以既不敢太频繁,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克制着蚀骨相思和狂烈渴望,远远看上眼。他只能忍着,他忍过地狱百年,忍过重新为人十几年,他忍人所不能忍,他已经不能再忍下去,他怕自己会失去理智,不顾切将人强掳回身边,藏在某个不见天日地方,只他们两个人,就此度过生。
可他知道他不能,如果没有见过解彼安含情带怯眉眼,如果没有被解彼安主动亲吻、拥抱,如果没有那场互许终生灵肉相交,如果没有得到他曾经求而不得“心甘情愿”,或许他可以像前世那般疯狂,但现在……
可如今,他又如何寻回那份“心甘情愿”!
解彼安看着范无慑御剑离去背影,哪怕那身影逐渐化作天边点,最终消失不见,他都久久没有
“你自己在乎自己死活吗,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解彼安沉沉说道,“你逃过轮回重新为人,还要重蹈前世覆辙。”
“为何要重蹈覆辙,不是因为你吗。”范无慑微微龇起牙,像头被逼入绝境兽。
“你是为你自己,为自己私欲,不惜搅得人鬼两界不得太平。”
范无慑惨笑声:“是又如何,哪怕过百年,你也不准忘,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所以拿你自己赔给,是天经地义。”
君兰剑弥漫着摄人灵压,解彼安强忍着心脏揪痛,寒声说:“再不会任你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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