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珩平静地看着眼前人:“你怎找到?”
“你只有这句?”
“算,也不重要。”
“你找死。”宗子枭恶狠狠地说,“对你还不够宽容,还不够好吗,甚至准你祭拜害死母亲毒妇,你呢?你居然敢声不响离开!”他等几个时辰,等到天黑,等到深夜,等着大哥回来,大哥却没有回来,当他终于确定那个人已迫不及待地逃离自己时,他心像是被生生碾碎。他让再让,对母亲愧疚日夜折磨着他,因为他无能为力地爱着自己仇人,可他得到却是毫不留情背弃。如十年前。
他算什?他什都不是,哪怕他已经拥有世上最强悍力量,在大哥眼里,他仍然是十年前那个可以随意愚弄、践踏、丢弃狗!
许多新鲜有趣玩意儿带回去给母亲和弟弟。他见天下之大,也怜草木之青,每每融入这大千世界,他就能从不得志郁结中暂时解脱,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不必将自己困于方寸宫宇。
那个时候他,豪情壮志,意气风发,对未来有无限期许,可如今,只是走过条街,他已觉得身心俱疲,只想寻个谁也不知道地方,把自己深深地、深深地藏起来。
他站在陌生地方,汇于陌生人群,不知该何去何从——
宗子珩原想在漳阳暂避风声,再换个更隐蔽地方藏身。如今能猜到他在何处,只有许之南,尽管他对许之南已经不再信任,但他也不认为许之南会背叛他,这不符合任何人利益。
其实就算许之南不说,宗子枭早晚也会用自己办法找到这里,所以他不会久留。
宗子珩心痛如绞,他颤抖着、缓缓说道:“宗子枭,不会让你得到金丹。”
宗子枭浑身大震。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他自以为逃出生天,不过区区两日,当他感受到宗子枭铺天盖地灵压时,心中最后簇希望火苗,也无声地熄灭。
宗子枭御剑当空,乌发与衣物猎猎狂舞,周身黑死气缭绕,怒意与杀意絮乱交缠,沸反盈天,有吞天灭地之势。
反观宗子珩,釉白俊雅脸素静而淡然,瞳仁像是蒙上层灰扑扑薄雾,再也透不出光亮。
漳阳小城,何曾见过这阵仗,地下百姓们纷纷仰头指天,看着黑白两位仙君对峙。
“宗、子、珩!”宗子枭目眦欲裂,“你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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