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少年时,他梦想竟是游历四方,他喜欢各地风土人情,美酒佳肴,每到处都兴致勃勃,要买
宗子珩挥开李不语手,后退几步,用布满血丝眼睛瞪着他:“够。”
李不语苦笑两声,从靴中抽出把匕首,抵在胸口,他神情凄楚而绝望,朦胧泪眼,仍旧努力地想要看清宗子珩:“帝君,求您不要忘。若有来世,许愿与您成双成对。”
“噗呲”声,匕首没入李不语心脏,鲜血顿时狂涌而出。
宗子珩闭上眼睛,心中大怮,也不知是为谁——
宗子珩将李不语妥善下葬,并再次告祭母亲,做完这切,天早已经亮。
鸷冰冷。
李不语膝行着来到宗子珩身前,仰头看着他,颤声道:“帝君,或许十恶不赦,但对您是真心。”
宗子珩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不语。
“……”李不语眼圈渐红,含泪道,“爱慕着您,从您将救下那刻起,直想要追上您脚步,隔三差五去无极宫,不是为姑母,是为见您。可天资愚钝,若不是无量派继承人,恐怕您对不屑顾。”
“别说。”宗子珩冷道。
他从乾坤袋中拿出身粗布便服换上,带上帽笠,下山。
漳阳城已经开始新天,尽管只是个不起眼小地方,但百姓忙忙碌碌,各自奔波生活,这细腻又朴实人间烟火气,充满生机。
他小时候,常常听母亲提起故乡,但他两次入江南,都阴差阳错没有来,于是惦念着有天定要替母亲回来看看,却没想到命运这只翻云覆雨手,在夺走他切后,又将他摁在冰冷孤寒无极宫。
今日如愿,心境却再也回不去。
他站在往来如织人群中,竟觉得慌张无措,明明不会有人认得他,他却不敢抬头,他逃离宗子枭,恐惧却如影随形。
“无量派内有派系党争,外有众仙家耽耽虎视,凭根骨,是撑不起偌大家业,没有办法呀。”李不语哭道,“帝君,多希望们不曾长大,您还是那个爱笑大殿下,还是那个有父辈荫庇李家少爷,能向您讨教几招、说上几句话,便满足。”
“别说!”宗子珩厉声道,“如今说这些又有什用。”他又何曾忘记少年时,他生中最美好少年时,那个时候,他虽然不得父君器重,但母亲温柔慈爱,弟弟机灵可人,他心问道修仙,唯忧思也不过是能否在蛟龙会上为宗氏挣得颜面。而眼前这个人,也不是面目可憎无量派掌门、害得他家破人亡凶手,只是个喜欢找他玩儿小友。
李不语哽咽道:“帝君连最后几句话,也觉得厌烦吗。”
宗子珩握紧拳头。
“其实说是满足,又如何能真满足。”李不语把揪住宗子珩长袍,眸中染上癫狂之色,“步步走错,也步步走近您,所以停不下来……不甘心啊,倘若是宗子枭,绝不敢亵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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