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个人在
是因为他会怀孕吗?
余舟想到濯音,又想到自己,心里难过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难道裴斯远对他,就像平西侯对濯音那般吗?
只是将他当成个与众不同宠物,当成个能生孩子物件?
可这个念头出现,很快就被他自己推翻。
余舟扯过薄被盖在身上,只觉得浑身都止不住发凉。
明明是夏天,明明天气那热,但他就是觉得冷。
裴斯远让人收拾地上狼藉,又去重新弄盘果脯。
他回来时候,便见余舟正窝在榻上,像是睡着。
余舟听着身后动静,慢慢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他当时还以为裴斯远要去找个姑娘家成婚生子,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回事。
余舟径直走到内室榻上躺下,只觉得心中片冰凉。
他这刻才意识到,原来这段日子以来,身边早已有这多“异样”。
偏偏他太过迟钝,竟是丝毫没有怀疑。
若非今日动这个念头,只怕他还能继续糊涂下去。
处处都不对劲。
不仅章太医,自从他搬到裴府之后,裴斯远举动也颇为不寻常,只是他此前从未深想过。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裴斯远有时候上下马车会抱着他,走路上下台阶,也会扶着他。
在裴父来京城之后,他们住处甚至被铺上长毛地毯,屋里案几也都被换上软榻,就连院子里地砖,都换不容易打滑那种。
当时余舟以为那是裴父为补偿裴斯远挨打……
裴斯远先前对平西侯那般憎恶,对方死后他连纸钱都没烧张。
这样裴斯远,怎可能会和平西侯是丘之貉?
余舟吸吸鼻子,又想起很久以前,裴斯远对他说过话。
当时,裴斯远在平西侯寿宴上,早早便猜到平西侯要朝众人炫耀“宝贝”是琴师。
余舟问他为什,裴斯远说平西侯只是将琴师当成个物件,并未当成在意之人。
他现在几乎没法思考,满脑子只有个念头,他和濯音样,真怀孕。
他既惶恐,又茫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什他会有孕,为什裴斯远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他?
余舟闭上眼睛,还能想到那日裴斯远亲吻他时样子,对方呼吸,唇上温度,眼睛里光芒,他都还记得清二楚。
裴斯远说喜欢他,说他和所有人都不样……
章太医骗他,裴斯远也骗他。
他是真有孕……
因为他有孕,章太医才会对他百般看顾,裴斯远才会整日那小心翼翼,甚至不让他回家。
也是因为他有孕,他才需要喝药。
而且那药并不是什安神汤,而是安胎药。
如今想来,竟是为他吗?
因为他不能磕着,不能摔着……
因为他肚子里有个孩子……
余舟心底沉,骤然想起自己那日问裴斯远有没有想过做父亲那句话。
裴斯远朝他说,从前没有想过,如今……有过点点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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