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琴师事情,余贤弟想必也听说,陛下允斯远和小舟敦促太医院人,找到保住琴师性命法子。”裴父面上带着几分酒意,但说这话时却很认真,“此事在旁人看来或许不是什值得放在心上事情,可若当真成,那可是有功德,朝女子将来若遇难产,便不必再眼睁睁等死。”
裴斯远拧拧眉,似乎在担心裴父这番话弄巧成拙。
但当他看向余承闻时,却见对方双目微微红,竟似十分动容。
“哎。”余承闻叹口气,将杯中酒饮而尽,而后喃喃道:“结发妻子,余舟生母,便是生产时遭难,导致身子受损……后来直没再补回来……”
他此言出,席间氛围登时变得有些沉重。
他这略思忖,不由打个寒战,忙道:“修好,改日……改日余舟想回去时候,就回去吧。”他到底是没敢说让余舟今日就回去这样话。
不是他怕事儿,实在是他看自己儿子这架势,估计也不想跟着自己走。
毕竟他们家又没有裴府这好厨子……
“改日定会陪余……”裴斯远正要说余贤弟,想起自家老爹对余承闻那称呼,登时改口,道:“陪余舟回去。”
余承闻闷声应,转头看向自己儿子,见对方正埋头吃着碗里虾肉呢。
儿子啊!”裴父道。
“裴兄养儿子也不差……”余承闻道。
“不不不,跟余贤弟家里没法比。”裴父又道。”裴兄客气。“余承闻就没见过裴父这自来熟且话痨人,这会儿只觉得坐立难安,儿子都不想接,只想快跑。
余舟边看戏,边吃得津津有味。
裴斯远忍着笑,抬手替他抹去唇角沾着油渍。
“他们如今做……是好事。”余承闻说着又喝杯酒。
裴父见状忙跟着他陪杯。
酒过三巡,余承闻态
他再仔细看,裴斯远面前堆堆虾皮,余舟面前则空空如也。
显然,虾肉都是裴斯远亲手剥。
“旁事情老夫倒也可以不多说,但你二人如今都年纪轻轻,总不好……总不好整日窝在府中,连当值都不去。两个大男人,傍身本事都丢,将来如何立足?”余承闻终于找到机会,朝两人道:“此事让裴兄说,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裴斯远闻言正要开口,便闻裴父抢先道:“余贤弟你有所不知,这些日子他们二人不去当值,乃是陛下特意允准。”
余承闻怔,显然十分疑惑。
余承闻看到这幕,越发不想继续在裴府待下去。
“余大人,府上小院修好吗?”裴斯远主动朝他问道。
余承闻没想到裴斯远会主动递话给他,正想顺坡下驴说带着余舟回家。
但他看到裴斯远那神情,不知怎,骤然想起上回裴斯远说要在余府叨扰几日话。
余承闻看眼裴斯远又看看裴父,心道自己若是说让余舟回家,这父子俩不会都要跟着去自己府上“叨扰”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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