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易。”狌狌薅把自个儿方巾帽子,将其戴方正,清清嗓子,对李十扬扬下巴,李十松开,阿罗亦收伞,却见狌狌朝她伸出手,不依不饶执拗模样。
阿罗三两下明白过来,将攥着面皮还给它。狌狌仔细戴上,又抚摸两把,仍旧佝偻着身子作足世外高人姿态,这才慢吞吞走至书桌前,自蓝皮儿小册子里翻翻,抽出张略硬纸,递出去前想想,对
狌狌闻言耷拉下耳朵:“不中用。”
语毕它甚是哀怨地望眼横拦它提灯,个个挨个指过去:“府君,阎王。”
它停下,望着两双紧扣十指,又点点宋十九同阿音:“府君夫人,阎王老婆。”
“四尊大佛今儿上门,半点未算到,这碗饭,还吃得成?”
宋十九粉着双颊,轻声道:“各人有各人缘法,你有这独无二本事,已是很不得,常言道慧极必伤,又何必事事精通呢?”
手里捉却哪里是什裤腰带,分明是根毛茸茸,活生生,颤着抖着长尾巴。
阿音惊呼声,抬手掩住双唇。
阿罗浅浅笑,上前将手伸直呆若木鸡老头耳后,略微掏,便将副泛着腥气脸皮剥下来,她捏在手里,负到身后,对慌不择路想要掩面那怪物道:“却是要往哪里去?狌狌。”
那狌狌眼见被捏住命门,又听得此言,心知挣扎无用,便将手放下,露出张似猴非猴,似猿非猿毛脸。五官倒是同人无二致,比方才年轻稚嫩许多,杂毛下皮肤隐隐泛着红,瞧起来只似个身量矮小些少年人。
它嘴角往上咧着,仍是天然张笑脸,眼角却往下耷拉着,好似在丧气。
狌狌这才认真瞧她眼,却觉水目氤氲,甚是眼熟,时又想不起来。
它脑子里装事实在多,若要细细捋出来,仍是需作法。
宋十九又道:“今日上山,也是有求于你。”
这话它倒是猜着,原本要拿乔摆几句谱,却忽觉尾部痛,被人凉津津地捏捏,于是只得敛目问:“什事?”
宋十九默默,出声:“不记得是谁,想问你,是谁。”
它想问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可眉头撇想来又是白说,这荒郊野岭支算命摊儿,任谁也瞧出蹊跷。
却听李十问道:“狌狌素通过去,晓往事,怎却做起问卦买卖?”
狌狌想要开口,身子动又扯得尾巴生疼,便龇牙咧嘴地示意李十松松手。李十依言撤撤力,仍旧是拎着它宝贝万分尾巴,听它道:“正是通过往,却不晓得未来事,知前尘却不知后果,才是憾事,这才苦修预言之道。”
它说完,见阿音拧着眉头奇怪地望着它,便十分不服气,提嗓嚷嚷:“不兴有追求,有理想,欲提高,欲完善?”
“你这撒哪门子气?”阿音被吓得撤撤下巴,顿顿,又问它,“既有这个理想,方才送上门买卖,你怎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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