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四封信折好,夹在书里。
自她入轮回后,也因寻令蘅而搬入人间,曾试图瞧瞧她过得如何,这才知
晓查人下落需有前世精魂,覆于神荼令上探之,那时恰掌神荼令,却缺她精魂。
再重逢时,她过得仍旧精神,眉间却有傅无音连哭几日也未烙上沟壑。
她不记得,自然也不记得要提亲这回事。
。想,渡人者将人自这头拉到那头,嘴里也要将思想路颠着,才算完整程。
傅无音又哭:“你方才说泰山府人不识得美丑,因而也不晓得好看不好看,那你怎知那头是精神小伙儿,却不是头猪?”
同五钱对视眼,陷入沉思。
孟婆亦陷入沉思,只是思得比短暂些,又道:“那你说,什样算是好看?婆子略有几分薄面,顺嘴打个招呼,将你送入有漂亮公子人家附近,可好?”
傅无音哼唧两声,抬手指:“这位公子,便十分漂亮。”
同她说别来无恙,同她说愿为解药,与她共赴巫山,听她倾诉衷肠。
却再未听过句抬头是情话。
叫阿罗,她叫阿音。
有些情意出现得过于无稽,衬得人像个笑话。
愣,连同五钱对视心思也没。向来老派,不大赶时髦,身上还是唐制时兴胡服,头上也只素素地顶个花苞似发髻,也不怪她将认作小公子。
只是头回听人说漂亮,竟不大晓得该怎样落落大方地应承下来。
于是撑伞,携五钱离去。
傅无音在泰山府哭好几日,也不知是哭累,还是想通,总算肯投胎去。翻检她这几日给递信,第封是张先《千秋岁》:“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第二封是乐婉《卜算子》:“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第三封是范成大《车遥遥篇》:“愿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第四封是她临别那日来,说她这便投胎去,若有缘相见,她再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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