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话,却是没继续说下去,傅恭给旁边侍卫使个眼色,捂他嘴,终于把他拖下去。
潜华帝面色却已经惨白片,站起身来,道:“扶朕回去,朕乏,宁王谋逆事,明日再议。”
众人俱是道:“是。”
潜华帝却忽然咳起来,孙嫔吓跳,赶忙上去给他顺气,他却猛地干呕声,噗喷出口血来,众人大惊,孙嫔见状更是尖叫声,潜华帝倒还镇定,只拭拭嘴角,又看眼手
滚而下,颤声道:“……是啊,四弟谋害兄弟,父皇尤不忍心杀他,可儿臣当年不过个垂髫小儿,什都没做,父皇却能纵容皇后对儿臣痛下毒手,难道他们是父皇儿子,儿臣就不是吗?!”
潜华帝这次终于无言以对,沉默半晌,道:“朕当年没有想要你性命,只是让你不能承储罢,只要你安分守己,朕自然会保你世平安富贵,可你偏偏……”
“只是让儿臣不能承储罢?”
闻远哈哈大笑,怒目质问道:“父皇说好听,自然,您子嗣众多,当然不在乎儿子个是死是活,只怕当初儿子就是死,在父皇眼里,那也是天意如此,如今儿子命大活下来,气不过父皇所作所为,没有按照父皇预想好那样做个事事听话、任由父皇摆弄傀儡,您就觉得儿子是不知感恩,活该遭此毒手,是吗?天下怎会有您这样狠心父亲,您难道就不会愧疚吗?”
潜华帝阖目不愿再看他,脸上露出厌恶神色,道:“你有今日行径,朕又何须愧疚?你所作所为,正说明当年朕对你、对温家防备,并非杞人忧天。”
闻远怔怔看他良久,道:“好个何须愧疚……父皇,既然儿臣不配让您觉得愧疚,那先应王呢,皇叔祖呢?”
潜华帝猛然睁眼,怒道:“你给朕住嘴!”
闻远却置若罔闻,只字句继续道:“先应王可没有半点对不住您,父皇不也样卸磨杀驴,害死他?父皇为什对七弟那样好?恐怕就是因为七弟有七八分像皇叔祖,连性子也和他相似吧?您对七弟好时候,是不是在骗自己,把七弟当成皇叔祖,哈哈哈,天下怎有您这样自欺欺人人?把扶持自己登上帝位亲叔叔害死,还假惺惺补偿不相干人,哈哈哈,父皇,是不是只有这样骗自己,您心里才能好过些?”
潜华帝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斥道:“叫宁王闭嘴,朕不想再听他胡言乱语,押下去,严加看管,等候朕裁。”
闻远仍是哈哈大笑:“可惜啊,可惜,七弟终究是七弟,不是皇叔祖,您就是再怎对七弟好,补偿也不是皇叔祖,您永远是对不住皇叔祖,皇叔祖在九泉之下,必会恨您,后悔当初怎选您这个狼心狗肺东西,害死他还不够,还要毁他名声,皇叔祖当初何不如去帮先庆王、德王?没准还能落个善终,您这样狠毒人,合该良心不安,想起皇叔祖,便不得安眠,这是老天爷给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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