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逸愣,有些没听懂他这话,虽觉得话中似乎意有所指,但心绪慌乱之中,却也不及深想,只是见潜华帝走进,便抓他裤腿继续哭道:“父皇,儿臣求求您息怒,就网开面,饶儿子命吧,儿子以后行事定谨慎,再说……再说父皇既然也知道,国子监之事是有人设计儿臣,那些书信,也是有人构陷儿臣,儿臣清白无辜之身,父皇为何如此重罚?”
“清白无辜?”潜华帝冷笑声,“朕问你,上个月廿七,你在见谁?”
闻逸被问得呆呆,却没答话。
潜华帝继续道:“朕再问你,你为何与那几个监生大打出手?”
闻逸脸色有些不好看,仍未答话。
儿臣……儿臣不敢。”
潜华帝道:“你是朕儿子,你敢不敢,朕心里比你清楚。”
“你只有两条路。”潜华帝道,“其,废为庶人,朕会把安王府留给你,保你余生富贵,将来传位新君时,也会留下诏书,不叫新君登基后为难你,保你家平安。”
闻逸怔愣片刻,便立刻道:“那……那其二呢?”
潜华帝道:“其二,朕会保留你亲王爵位,但应食邑俸禄,悉数折半,朕不会给你封地,你身上伤势好,便即刻离京,发还关陇老家守皇陵,从此往后,除万寿节朕有诏令,你与王妃、膝下儿女,皆不得离开关陇半步,否则视同谋逆。”
潜华帝道:“你不敢答,朕来替你答。”
“你在忙着见你好舅舅,对也不对?朕来猜猜,他跟你说些什,多半是抱怨朕寡恩,宁肯封修平侯,也不肯复他齐家靖国公爵位,对不对?”
闻逸不想他竟然只随口猜,便猜个准,素日里潜华帝贯教养皇子们,不可与外家过从甚密,他当面被揭穿,脸上难免有些过不去,终于没脸再狡辩。
潜华帝见状冷笑声,道:“蠢货,你舅舅是不是奉承、胡吹你几句,说你比你四弟有才干、得民心,再扔两句模棱两可漂亮话,便哄得你沾沾自喜,对储位想入非非?你以为你好舅舅当真看重你,大过你四弟,你怎就不想想,他这些话会跟你说,难道就
闻逸险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从春凳上翻下身来,也不再顾伤势,膝行着爬到御阶下,哭求道:“父皇,您不能这心狠,儿臣是您亲子,大哥当年再有不好,您不是也没有削他爵,如何忍心将儿子废为庶人?儿子和王妃、小县主……以后如何见人?儿臣知错,求求父皇宽恕……”
潜华帝闭目,似乎是不愿看他这副狼狈模样,只道:“你既舍不得亲王之位,就回关陇去,朕又不是没给你第二条路。”
闻逸道:“可那样……儿臣若想见父皇母后面,岂非难如登天,父皇,您就如此心狠吗?”
潜华帝似乎听到什可笑之话般,从御座上站起身来,踱到闻逸面前,高高在上,低头看着儿子道:“朕心狠?”
“你真愚不可及,岂不知朕给你这两条路,正是为着保全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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