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越想,却越觉得是自己冤枉他,是啊,是啊……他怎能忘,当初在王府,少年时青岩就是那样倔性,他是不肯低头,闻宗鸣有闻宗鸣矜傲,谢青岩又何尝没有自己矜傲?
这个嘴硬像蚌壳,把自己武装像个铜墙铁壁乌龟家伙,瞧着聪明,其实却是个又胆小、又傻透顶笨蛋,可胸膛里,却跳动着颗那样温热心。
闻楚抱着怀里那人副单薄好像下秒就要散架身体,却觉得眼眶有些模糊,鼻头发酸,险些要落下泪来,他不敢用力,生怕弄痛他,又不敢松手,生怕他松手,这人就会轻飘飘像只被惊醒蝶那般飞走,再也不回头。
傅伯爷在旁瞧着,饶是他贯迟钝紧,却也察觉出七王爷实在有些失态,心里不由有些纳罕,暗道怎这位谢公公瞧着不妙,王爷看着倒似乎要比万岁不妙还要难过似?
正此刻,外头却传来徐守备声音,疾道:“大夫来!”
自己吗?
这念头冒出来,他便觉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毕竟如今谢青岩可不是感情用事人,他那样聪明,绝不会干这种傻事,既然揽这差事,想必是有自己打算——
只是尽管如此,他心里原赌着那口气,却也已不知不觉悄悄散,只剩下对青岩能否顺利完成差事,而不被皇帝问责担忧。
后来终于见到他,知道他顺利从河阳郡王手里调拨到援兵,听他那法子,心里既有些觉得好笑,这样不费兵卒,却用满城流民,倒逼方藩王发兵主意,也亏他想得出来,却又隐隐有些为他自豪,毕竟这曾是他教养出来人——
这颗玲珑心窍,只要别用错地方,别说内侍,怕是寻常文臣武将里也难得寻到比得上他。
他多年不曾再上战场,连续苦守多日,本已经觉得十分疲惫,然而却在见到青岩后,忽然觉得浑身疲惫居然神奇尽数消去,心中只想着定要守住林州城,毕竟青岩如今既做林州城督军太监,军法无情,若是林州有失,只怕他即便死罪可逃,活罪却也免不。
然而林州城终于守住,他们也终于见到黎明前曙光,他却这样似乎失所有生气似靠在他怀里。
……青岩是为推开自己,才会被那达格二王子射中。
他如今……他如今不是很会盘算利弊得失吗,不是也离开自己身边,不愿随他出宫吗,为何还要这样豁出命去,也要护着自己?难道他并不是面上看上去那样……那样冷心冷肺,他们这些年相处,对他来说也并非都只是走马观花而已?
难道……他心里也不是没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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