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喝酒,倒不比平时那规矩谨慎。
其实在汪府那夜,闻楚后来忆起,颇觉后悔。
青岩待“闻楚”始终有心结,他也始终不曾把转世之事告诉青岩,两人之间远远谈不上心意相通,更不必说情意通达,且自当初青岩与他坦白,说他从前与应王欢|好,不过逢场作戏,闻楚心中也生些芥蒂,他实不想自己与青岩再重蹈当年应王和谢澹后尘。
他们二人如今,实在远远没到可以如汪府那夜……那般亲密程度。
其实这些,闻楚都心知肚明。
只得顿住脚步,又折返回来,在床尾坐下。
青岩见他坐下,倒是忽而想起自己似乎才是那伺候人奴才,然而现下却是他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闻楚这个主子直挺挺坐在床尾,这情形实在古怪。
他又扭头看看窗外,却见外头天光已暗,想是已入夜。
“殿下,还是你睡床吧……小起来伺候你。”
闻楚见他忽然起身,先时吓跳,听他言语,还以为青岩是醒酒,有些无奈,上前便眼疾手快把他按回去。
闻楚:“……”
其实倒不是青岩故意要叫闻楚难堪,他真是喝醉,把这几日与闻楚因那夜露水情缘而生尴尬和暧昧,都忘个干净,却偏偏鬼使神差记住自己答应过伺候他这件事,这才不暇思索脱口而出。
闻楚刚才望着他睡颜而生旖旎心思,此刻却被青岩这句直愣愣话给搅个干净,两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半晌。
闻楚只好道:“……并无此事。”
青岩表情明显不太相信。
只是他偏偏忘,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凡人,个肉|体凡胎,又爱又恨凡人。
他想再好,然而那日青岩只稍稍勾,他意乱情迷之下,便把什都忘,等最后已将那人从头到脚吃干净,才如梦初醒。
却已什都晚。
果不其然,那夜以后,青岩待他态度,便成当初小谢澹待应王似,那种奴婢式柔顺——可又偏
“不必,叫你躺着,你躺着就是。”
他久居上位,惯于发号施令,连自己也没察觉到,这句话里无意识带上点命令意味。
青岩却对这种语气再敏感不过,虽然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躺着却叫闻楚坐着,大大不妥,然而身体本能却立刻选择服从闻楚命令。
只是身体虽然服从,眼神却不大老实,双凤眼因酒意醺眼尾湿润微红,乌黑眼珠子却骨碌碌定在闻楚脸上,这毫不掩饰目光,倒硬生生把闻楚看得觉出几分燥意来。
他喉结滚滚,终于还是把目光移开。
“果真?”
闻楚:“……”
“……你喝醉,早些歇息吧,过两日咱们便动身回京。”语罢就要起身出去。
青岩见他要走,本能便问道:“殿下要去哪里?”
闻楚脚步顿,这才想起来,这个房间本就是自己,青岩才是在隔壁与蔓郎红雀同住,他若把这里让给青岩,自己却要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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