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闻楚立刻转头过来。
他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圈,似乎在找什人,最后浅灰色眸子定定落在青岩身上。
傅松亭笑道:“小人就说掌事那般机灵,定逢凶化吉,平安无恙。”
青岩眼里却只看得见闻楚那触目惊心肩伤,和浑身上下沾满血污,再顾不得什礼数,疾步上前仔细查看闻楚伤口,不由得深深蹙眉,道:“如何伤得这样重……如此草草包扎怎行?咱们得赶紧靠岸找大夫才是。”
汪老二看见青岩,却愣在原地,道:“这位小兄弟是……”
那舰船上水贼大半都已上闻楚等人这艘船,或与侍卫们打杀处、或蹿入船舱翻箱倒柜寻找值钱物件,却不想自家老大上对面当,被人挟持不算,江上竟还忽然来对方增援,后院失火,时阵脚大乱。
青岩几乎已确定那小舟上站着,就是汪二哥,他知道汴河漕帮素有护持水上往来客船行商、驱杀水贼义举,心中立时大定,只对德喜等人道:“别怕,那些不是贼人。”
果然小舟驶得近,搭木板,漕帮人爬上船来,顷刻后船上喊杀声大作,青岩等人在船底只听得头上脚步声匆忙驳杂,又时不时有人落入水中,也不知等多久,打杀声才停下来,有个人影顺着楼梯跑下,众人都握着兵刃浑身紧绷,定睛看才发现原来来不是旁人,而是浑身是血傅松亭。
傅松亭看见他们几人完好无损,明显松口气,道:“谢掌事没事吧?”
青岩摇摇头,道:“们没事,殿下呢?怎样?”
傅松亭道:“噢噢,壮士不知,这几位也是家公子家仆,都是和们这些家丁样,跟随公子道回乡省亲。”
说罢朝着青岩迅速使个眼色。
青岩:“……”
他知道傅松亭多半是拿不准汪二来历,因此为保险起见,暂不以闻楚真实身份相告,自然也没有戳穿他,只保持沉默。
八|九年功夫不见,汪二哥络腮胡又茂密许多,脸上被岁月磋磨更加沧桑些,当年那股子憨直得近乎傻气鲁莽倒是淡许
傅松亭道:“咱们真是福大命大,竟然遇上漕帮巡河,好在有他们相助,眼下咱们已经安全,殿下受点伤,掌事快跟上去吧。”
青岩心中紧:“他受伤?”
也来不及再多问,跟着傅松亭噔噔噔上甲板,果然见到空旷甲板上尽是烧焦痕迹和干涸血污,不远处反绑数十个水贼,被人围着跪在甲板中央,都被扒上衣、卸兵刃,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
闻楚正站在船舷边,左臂上衣裳已经褴褛得破破烂烂,道骇人伤痕从他肩部自左臂蔓延向下,不知谁用粗布简单替他包扎下,却仍在向外渗血。
闻楚身边簇拥着几个侍卫,他自己面色倒是如常,没看出什痛楚表情,汪老二站在他身边,旁边跟着几个漕帮帮众,正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和闻楚说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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