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掌事却是怎瞧出来?难道他也会武不成?
会武内侍——
这倒是稀奇,本朝从前倒不是没有会武内侍,太皇帝在位时,宦官当权,还曾布设过专司监查百官、由宦官任院使九门差查院,虽然后头因风头太盛被文臣弹劾打压,如今早已失当年权柄,不过剩个空壳子而已,从前却也是闹得朝中百官人人听之色变、畏若虎狼。
但谢掌事瞧着斯文单薄,怎也不像是会武。
他正想着,却忽然听得阵急促脚步声传来,转头看,却是甲板楼梯处上来两人,后面是低着头,肩膀微
:“殿下不叫人伺候,就上来和你们凑个热闹,怎,傅侍卫这是舍不得分盏酒?”
青岩平日虽然待人亲和,但甚少开这种玩笑,傅松亭不由有些意外,扬眉道:“怎会,既是谢掌事要喝酒,别说盏,酒窖也舍得!只怕掌事不胜酒力,喝不这许多。”
他二人言语间,那头侍卫们已经酒过三巡,有人就着醉意站起身来要和人比划,群汉子们顿时大为兴奋,时撺掇撺掇,拱火拱火,看热闹看热闹,就连德寿德喜和蔓郎,也各自抓把瓜子,坐在长凳上围观,副津津有味兴致勃勃、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模样。
转眼间,两个侍卫已在甲板上过起招来,叫好声此起彼伏,青岩没回答傅松亭问题,只从桌上掂掂,拎起个还没开酒壶,这才和傅松亭起靠在甲板阑干上,连酒也不斟,便就着壶嘴仰头倒大口,他吞咽时修长白皙脖颈上小巧喉结滚动,透明液体顺着嘴角和清瘦下颌线路淌下,最后直没入衣领,只在细腻皮肤上留下道透明水痕。
青岩口吞大口酒,直觉喉间火辣辣,胸腔似乎也跟着暖和起来,凛冽江风迎面吹来,荡起他缕额发,他却只觉得通体舒泰,看着傅松亭勾唇笑道:“如何,傅侍卫看像是不胜酒力样子吗?”
傅松亭却不知怎,愣愣瞧着他咽口唾沫,副魂游天外模样,半晌才怔然回神似得,连忙拱手道:“是小瞧谢掌事,失敬,失敬!”
青岩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这才又边喝酒,边和他闲谈起来,道:“你瞧他们二人,谁能赢?”
原来那头两个侍卫已经交手三十余招,缠斗成团十分激烈,可却没见哪个显占优势,众人看紧张,却也不知谁能拔得这个头筹,傅松亭听他问这个,不由有些意外,道:“掌事还看得懂这个?”
青岩笑道:“看得懂什?只看个热闹罢,不比傅侍卫武功高强,是此中行家,不过这二位既然只是打着玩玩,没动真格,这才瞧出几分有趣儿来。”
傅松亭听,不由更为惊讶,他自然也看得出,那两个侍卫确没动真格,只是过招耍斗罢,可两人打得这样热闹,若是半点不通武艺,眼花缭乱间,是断然瞧不出这两人出招之间都有意无意、避过对方要害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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