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顾失笑,那头年轻新君也勾起唇角,难得促狭低语道:“……即便知,倒也无妨,朕要会谁,他们拦不住。”
贺顾笑完,才忽然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那不听使唤右手已然和那人有些微凉左手十指交扣,亭外传来斋儿极低提醒声:“二位爷,时候不早啦。”
裴昭珩并未回头,只淡淡答句:“今日便不回宫,你遣人回去传声,把宫里安顿好。”
那头斋儿明显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出言多问,只是脚步微踌躇,很快还是答道:“是,奴婢这就回去安排。”
斋儿脚步匆匆回宫去。
他沉默会。
换做往日,可能贺顾还真会强颜欢笑,假做并无此心,开口劝他赶紧回宫,可今日不知怎……
“……可以吗?”
贺顾问。
“自然可以。”
格多为文人所爱宅院。
贺顾靠在亭子阑干上,闭目吹吹远处湖面荡过来微凉晚风,道:“珩哥是纳闷为何不选此处吗?其实这宅子、还有方才上处,都很好,珩哥挑给园子,自然都是妥当,可还是第座离宫近些……”
他顿顿,转眸看向裴昭珩笑道:“可不想日后每次进宫见你,都得坐大半个时辰马车。”
裴昭珩:“……”
他倒真没想到,子环看中那第处宅院缘由,竟会是这个……
贺顾身为曾今十二卫统领,自然知道即便斋公公走,跟着他们也绝不仅仅只剩下明处承微个,可即便如此,他却也难得坦然起来——
“珩哥难得出宫日,不如带你去个好地方用晚膳吧?”
好地方不是别处,却是城南贺家产业,言大小姐当年留给两个孩儿嫁妆,珍客楼。
这酒楼本来当初让万姝儿糟蹋多年,已然半死不活,只是近几年交到兰宵手中,兰宵苦苦经营至今,才
裴昭珩温声笑答。
日头已然彻底落下去,天幕低垂,亭子里也只剩下廊上挂着几盏雕花灯笼里火光仍在跳动,投下两个人交叠在处身影。
二人相视笑。
“这却好,只是得小心些,不能叫人发现今日陛下出宫私会外男。”贺将军道。
“只要将军不说,天知地知,你知知,自然不会有旁人知晓。”皇帝答曰。
再则……这些日子子环谨慎和小心,裴昭珩不是没有看在眼里,他本还以为……为避嫌,子环会选座离禁中没那近宅子,以免招人口舌,是以尽管裴昭珩内心最属意宅子也是那离宫最近第座,他却仍然还是吩咐内务司另挑三处,留做他选。
贺顾倒并不知道自己选择正中某人下怀,他抬眼瞧瞧天色,心知这个时辰宫门也快落钥,珩哥是时候该回宫。
……可却不知怎,无论如何也不想开口赶他回去。
裴昭珩从贺顾脸上看出点端倪,忽道:“……子环可是不想回去?”
贺顾怔,转目去看,却见他正瞧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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