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将军言老夫人见他这副神色,自然知道他这是打定主意,对视眼,也只得不约而同暗叹口气。
言老夫人道:“好吧,那顾儿明日入宫,定要小心……如今容儿大,有自己主意,外祖母说不动她,正好等你明日回来,你这做哥哥,再好好劝劝她,替容儿相看个人品妥当、家世合宜如意郎君。”
贺顾笑着应声是。
他面上没露什声色,心里却并没有把今日言老将军话当做耳旁风。
第二日贺顾起个大早,早早洗漱更衣收拾妥当,却并没有穿十二卫统领那身金赤相间袍服,只着身最舒服宝蓝色窄袖便装,就带着征野入宫去。
,不由小声道:“不若这样吧,明日……明日你带着宝音道进宫,正好给皇后娘娘去请个安,有娘娘在,陛下就算真生什气,也会顾念三分情面,不会重罚于你……”
贺顾犹豫会,道:“这……”
言老将军却好像仍在出神,他不知想到什,半晌才低声道:“顾儿啊……这世上……可没有那多巧合,怎御史台言官不参旁人,偏要参你?陛下最是忌讳言官结党,他们如今却敢如此不约而同,若说背后无人支使,看却未必。”
贺顾怔,道:“外祖父意思是……”
言老将军道:“陛下病这三年,多亏太医院诸位太医绞尽脑汁、呕心沥血用药吊着,只是天命无常、人寿有涯,世上没有哪个君王真能千秋万寿,陛下直卧病在床,如今却忽然要见你,思来想去,只怕是你这些年跟着王爷,锋芒太露,已叫陛下起忌惮之心……”
时近六月,空气里浮动着几分薄燥,御苑花园里开姹紫嫣红、生机勃勃,只是这片嘈杂蝉鸣和蓬勃生机,却愈发和整座禁宫中央卧床不起、病骨支离老皇帝,形成鲜明对比。
贺顾到揽政殿店门口,果然见到个管事内官正垂首候在那里,只是那内官抬起头来,却叫贺顾愣愣。
不是往日陛下身边王内官,却是吴德怀。
贺顾
贺顾沉默半晌,他当然明白外祖父意思,只是这三年,三殿下初掌大权,昔日呼百应、权侵朝野陈家虽已落幕,但要立下新权威,却也绝非易事。
只个汴京城里,便是暗潮涌动、风云错综,更遑论偌大大越朝,三殿下身边若没个得用人,如何能够叫那些阳奉阴违、中饱私囊蛀虫知道厉害?
贺顾与裴昭珩之间信任,自然不必多说半个字,他已有回前世经验,如今又是光明正大替三殿下剪除佞幸,名正言顺,也非残害忠良,十二卫统领这位置,管着螣蛇、青龙诸卫,办这种事自然也是理所当然,更从来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过。
但此刻……
院子里空气静默良久,贺顾才道:“……还是罢,明日人入宫就是,双双还小,行事问心无愧,就是陛下亲口质问也不害怕,何须拿双双个孩子做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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