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虽有忠、恪二王和议政阁打理,但整个朝野上下文武百官心,却愈发因着皇帝病情浮动不安起来。
谁都不知道御榻上皇帝过今天还有没有明天,万没有,东宫初废,国储未立,届时又该起掀起怎样番风雨?
等到二月过半,禁中大内行过第个没有天子除夕宫宴以后,陈皇后便也不再叫宝音进宫,皇帝病情已到人人想起来都要皱眉地步,揽政殿非诏不许任
还好,她病,终究是已治好。
也不知过多久,陈皇后才搂着宝音进怀里,垂眸看着她低声道:“……瞧瞧这眉眼,芸瑛,你瞧瞧这小模样,多有福气孩子啊……”
李嬷嬷福身恭声道:“皇后娘娘说是,正是咱们小郡主福气厚,陛下才赐封号叫福承呢,郡主日后必然是福泽绵长、顺遂如意。”
陈皇后沉默会,道:“你说是,宝音……定会福泽绵长、长命百岁。”
贺顾见状,心里这才松口气。
上陈皇后目光。
陈皇后呼吸却骤然顿住,眼瞳猛地缩紧,身子肉眼可见僵住。
贺顾心里有点紧张,瞧皇后娘娘这反应,兰疏说必然是真——
陈皇后很快从怔愣里回过神,这次她呼吸急促隔老远几步贺顾都能听得见。
陈皇后忽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从贺顾怀里抱过宝音,低头便不错眼盯着她,她嘴唇不住颤动着,却没说出话来。
兰疏对陈皇后解果然是点不错。
自这日陈皇后见宝音后,便频频命人出宫去叫公主府送郡主入宫小住,只是宝音毕竟还年幼,说是小住,其实也不过是皇后想抱着在自己身边照看稀罕罢,宝音名义上再怎说也是陈皇后外孙女,进宫倒也名正言顺,于是便时而被宫人接进宫去,时而由贺顾自己带着道去——
陈皇后注意力顺利总算是被宝音成功分散开去,贺顾后头特意问过裴昭珩,果然得知自那日以后,帝后两个好歹是再也没明着闹那样撕破脸。
只是本就卧榻在床皇帝,病得却更重。
甚至直到进年关,临近新年除夕宫宴,他还是没有从病榻上爬起身来。
贺顾心里咯噔声,暗道可别忙没帮上,没劝住娘娘和陛下吵架,倒是害她旧病复发——
还好李嬷嬷在边上瞧着,立刻低声清咳声,垂目道:“娘娘,这是咱们福承郡主呢。”
陈皇后闻言,却还是目不转睛盯着宝音,她嘴角颤颤,似乎是想叫某个名字,可最后却也没叫出声来。
宝音穿着身绯色缎面小棉袄,小家伙短手短脚,被架着两只肉胳膊、并不是什舒服姿势,却也不挣扎,只是乖乖眨巴着乌溜溜圆眼睛,不出声看着同样盯着她瞧陈皇后。
贺顾很想说点什缓和下气氛,可眼下却又仿佛说什都很不合宜,尽管李嬷嬷已经唤声,陈皇后却仍隐隐有些眼眶泛红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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