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先是错愕瞬,只是她很快便又瞧见贺顾臂弯里那个裹得圆溜溜奶娃娃,几乎立刻猜到这跟着贺顾进宫来奶娃娃是谁,站起身来喜道:“顾儿?你怎又回来,哟,这带着进宫宝贝儿……可是双双吗?快让本宫瞧瞧。”
贺顾抱着宝音行礼,这才站起身来道:“当初双双满月宴上,娘娘让臣以后带着孩子来宫中请安,臣直未得机会……”
其实贺顾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他和裴昭珩那档子事,早就与皇后娘娘摊牌,而宝音究竟是打哪儿来、还有如今旁人嘴里传宝音那子虚乌有“生母”究竟是谁,贺顾也知道裴昭珩都与皇后娘娘坦白过,皇后娘娘什都知道——
但正因如此,贺顾心中倒更七上八下,且不说被皇后知道他个大老爷们生个闺女这等离奇事……还不知该如何解释,尴尬还有心底那种媳妇见公婆般、隐约而诡秘羞耻感……
贺顾绷着脸皮、正绞尽脑汁琢磨着该怎和陈皇后解释,他绝不是今早听陛下和她墙根儿,才带着宝音进宫来和她卖乖,陈皇后倒仿佛是点也不记得早上被他撞破尴尬,只带着李嬷嬷笑着走到贺顾面前,抬手便要抱宝音,心肝儿肉叫两句——
有些说不上来,只是微微皱皱眉头,道:“王爷与说过,乘辇入宫是陛下对有功之臣恩赏,不曾得旨,贸然乘辇恐怕不合规矩,贺某谢过吴掌事好意,只是乘这辇却还是不必,还请掌事撤辇,贺某自己带着女儿去和皇后娘娘请安便是。”
吴德怀显然是没想到他竟会拒绝,神情有些怔愣,半晌才道:“这……郡主是皇后娘娘外孙女,且当初侯爷救驾也是有功,坐个辇自然没什……”
只是话未说完,贺顾便打断道:“不必,多谢内官美意。”
他虽脑子向不太灵光,但如今这个时候,裴昭珩处在风口浪尖上,可算得上万众瞩目,他这个向公认恪王党、恪王亲“姐夫”更是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这点道理贺顾还是明白。
这世他和珩哥……也算是历经周折,夺储之争好容易才熬到今天,万这关头上他自己出什差错,落把柄予人口实,连累裴昭珩,岂不是冤枉死?
……或者说,两句都没有,只句半,本来埋头在贺顾肩窝里小宝音便抽抽鼻子,扭过头来,表情呆乎乎对
吴德怀在后头又叫两句让他乘辇,贺顾也并不答允他,只是充耳不闻般吃秤砣铁心似往芷阳宫去。
吴德怀说不动他,也拿他没办法,只得跟在后面。
却说贺顾今日来芷阳宫两回,倒也都来巧,早上遇见帝后争执,午后这次却恰好遇见陈皇后坐在芷阳宫花园庭院石凳上,仔细低头凝神绣着什。
陈皇后听见有人来,倒也没立刻抬头,仍是屏息凝神注视着绣面,下最后针,待收针,这才抬起头来。
她自然是眼便瞧见贺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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