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现下他和瑜儿姐姐新婚燕尔,陪着她才是眼下等、最要紧事儿。
公主府书房布置十分雅致,贺顾迈进门就闻到股淡淡墨香,见长公主与兰疏主仆二人正站在案前,便快步走上
裴昭珩听他说完,却只缓缓摇摇头,道:“男子丢前程,岂是点吃玩,便能找补回来?”
“观贺子环文章,乃是胸有沟壑之人,他虽不说,却也定然自有抱负,不是那等会为荣华富贵迷双眼、玩物丧志寻常纨绔。”
兰疏无奈,心知三殿下这是钻进牛角尖里去,正要在劝,却听裴昭珩忽然低声道:“事已至此,便是再愧疚,也于事无补……如今亦只能将他当成亲生弟弟,好生照拂他与他妹妹。”
兰疏见他终于不往死胡同里拐,十分欣慰,连忙笑道:“正是这个理儿呢!殿下说点不错,您能想通,真是再好不过。”
裴昭珩正欲再言,却听门外远处传来阵脚步声。
知他秉性,其实再淳良不过。
否则也不会甘愿委屈自己,为母亲心甘情愿男扮女装多年。
若驸马爷真是个纨绔,那倒还好,三殿下心中自然也不会有什负担,但越知道驸马爷有才学,有人品,却因着这桩婚事断送前程——
三殿下会因此愧疚,觉得贺小侯爷明珠暗投,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兰疏心中叹口气,口里却道:“殿下……换个思路想想,也未必是您害驸马爷啊。”
为首那个步伐,节奏甚快,这风风火火样子,整个公主府里没第二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主仆二人立刻心有灵犀闭嘴,不再继续刚才话题。
门外来,自然是贺小侯爷。
贺顾刚才虽然因为早膳时惨遭嫌弃,足足伤整顿饭心,但他十分努力啃三四块龙骨,又再灌碗面,感觉腹中甚为充实,离个头超过瑜儿姐姐,近大大步,那自信心,便又重新找补回来。
贺顾本来就不是会钻牛角尖性子,纵然低落片刻,旦给自己找到台阶下,便会麻溜儿顺坡下驴,不会为难自己。
裴昭珩怔怔。
兰疏道:“谁又说人这生,只有做大官、成就大事业,这辈子才算过得快活呢?便是那些个做官大人们,又有几个最后能熬得出头来,成就番大事业呢?”
“若真这想,这世上十个人里,岂不是有八九个都白活?”
“驸马爷虽确因为这桩婚事,不可入仕,但若能因此免于卷入朝堂纷争,可以辈子快快活活,做个富贵闲人,依奴婢看,倒不比汲汲营营、整日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差到哪儿去。”
“殿下若真觉得,自己对不住驸马爷,好好待他也便是,总归眼下,贺家已得不少赏赐,日后奴婢们也留意些,看看驸马爷有什想吃、想玩,来告诉殿下,殿下再好生补偿他,只要能叫驸马爷过得顺心快活,殿下欠这份情,不也算找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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